金红色的料子,薄如蝉翼,穿在身上轻飘飘如流云飞雪,少女站在日光下,抬眸时恍若神女降世。
毫无疑问,李乐烟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我有四个亲姑姑,都长着绝好的容颜,且三个都红颜薄命。当年之事封锁的很严,很少有人知道,但我还是能猜到,薛硫口中狠狠将他利用了,而他依然能够念念不忘的。”
顿了顿,李乐烟笃定道:“必然是李蔷公主。”
无他,小时候,人人见了,都要说一声李乐烟酷似李蔷公主,鼻头眉眼倒是其次,重要的是那眼神中流转出来的机灵劲儿。
“既然薛硫心中过不去,那我不妨利用姑姑一番。”
墨绝垠根本没有想到,长公主的下下策竟然是牺牲自己。
他倒吸一口凉气。
当日李乐烟命令他好好接近柳家姑娘,并没有直接说出所谓的下下策,可今日罕见地装扮如此隆重,背后用意却令人心悸。
幼帝被囚,已是千古奇辱。
而长公主牺牲自己,又当如何?
墨绝垠并不认同这样的办法,皱眉道:“柳家愿意提供帮助,公主又何必如此?”
“我说过,要让阿锡回到京城。”
李乐烟的眼神温柔了许多,这让她看起来如同寻常姐姐般,充满了对弟弟的关心与爱护。
她冲着墨绝垠笑了笑,“这个办法之所以和你说,是为了让你稳住陛下。”
一句一句,“他绝对不可知道分毫。”
当夜子时。
白日里一直晴着,没想到入夜却见了乌云,轻纱薄雾般笼住月色,恰逢一阵长风,便更显得凄凉。
李乐烟坐在石桌上,提起一壶酒,动作间肩头的衣衫滑落下来,露出一抹温润的玉色。
“听侍从说,长公主有事要见微臣,没想到是这样的事。”
冷嘲热讽的语气从身后传来,李乐烟抿唇,告诉自己要冷静,转头时看到了薛硫。
多日前他掐自己脖颈的感觉似乎还萦绕在心头,让她情不自禁有些害怕。
薛硫也细细打量着眼前青涩稚嫩的少女。
她的确同她的姑姑有九成相似。
这个认知让他心中再次升起凌虐的欲望,便直接过去,从她手里抢过酒壶,做出往嘴里倒的动作,却还是停下了。
他笑了笑。
李乐烟的目光不动声色从酒壶上滑过,心已经凉了一半。
“你姑姑……”
他突然长叹一声,冷不防将人拽到自己怀里,手心厚厚的茧子摩挲过她的脸颊,呼吸于是越来越粗重。
“她不想去和亲,便在一个夜里,上了我的床,说此生非君不嫁。朝中武将无人可用,我摒弃了所有,领兵打仗,将外族人驱赶走,九死一生。”
“班师回朝,你的姑姑,呵……却嫁给了京中炙手可热的贵族子弟。”
他的手下,李乐烟恐惧地浑身都在颤抖。
“我待她那般好,情愿这辈子只娶她一人。可她呢,死在了令人可笑的后宅之争中,她是不是罪有应得?”
尾音落下,薛硫大掌一撕,将李乐烟身上金红色的衣裳剥开,把她放倒在石桌上,欺身压上。
他并非是被美色所惑,而是被仇恨全部支配,所有的残暴和怒火都需要借着李乐烟发挥出来。
他的手掌像野兽的爪牙,不分轻重地在李乐烟腰侧疯狂揉捏,李乐烟痛苦地想要蜷缩在一起。
他却冷笑,“怎么,你不是要色诱,这就受不了了?”
“薛硫,你真可怜。”
李乐烟嘴角忽然噙上一抹笑,她挣扎不得,反倒敞开了身体,任由他欺凌。
“我可怜?”
薛硫还要再说什么,外面传来了一阵犬吠,他眉头下意识攥成大疙瘩,抬头怒瞪李乐烟。
“你——”
这个时辰,柳家镖局已经护着李乐锡出了西高,而京中的大军,已经攻进来了。
她苦心积虑拖住薛硫,就是为了让他措手不及。
薛硫恨不得要当场杀了李乐烟,而她也拼了命的逃开那张石桌,尽管小腿打颤,但仍然拼尽全力,跑得越来越远。
直到看到拱门外的火光。
她得救了。
李乐烟晕倒前,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上的衣裳是残破的,就那样倒在了地上。
再醒过来,已经是在长逸宫。
李乐锡守在她的身边,双手握紧了她捶在床榻边的那只手,见她看过来,一双眼红的几乎要滴血。
“皇姐,”他哀求道:“今后,让朕保护你,好吗?”
“好啊。”她轻声回答。
尽管嗓子像在砂纸上磨过,疼得脑袋都是嗡嗡的,可她仍然弯起嘴角,眷恋又温柔地看着他。
“阿锡,陛下。”
“要尽快成长起来啊……”
是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