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高,目测在190左右,高高瘦瘦的,穿着水洗做旧的牛仔外套,内搭着米色卫衣,下半身穿着与外套同色系的牛仔裤,脚上踩着双很干净的白鞋。
视线上移,我眼前一亮,他长得很帅,满头的金发在暖橙色的灯光底下在发着光,五官有着属于北欧人的立体深邃,皮肤也是,很白,白得发光。
金色的眉毛,金色的睫毛,分外深邃的眼窝里嵌着宝石绿的眼睛。
他的鼻子挺直精致,底下那张水润的薄唇扬起浅浅的弧度,配上他那双猫咪一样的绿色眼睛,分外迷人。
“嘿。”
他朝我走过来,蹦出了个单词。
我仰起脖子看向他,视线落进他绿色的瞳眸里,沉寂的心好像出现了异样。
“嗨。”
我回应道。
“要跳舞吗?”
他绅士地伸手,宽大的手掌足够完全包裹住我的手。
“我...其实我不太会跳舞...抱歉。”
其实我并没有撒谎,我的确不怎么会跳舞,就算当年结婚的时候,阿易邀我跳舞,我也是一直会踩到他的鞋尖,等一曲结束回到婚房,他跟我说,他的脚都要被我踩坏了。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他没有放弃,依然将手停滞在那儿。
“嘿维克托,那位女士看来并不想和你共舞呢。”
穿过眼前名叫维克托的男人,我瞧见有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在往这儿投来视线,嘴里还说着我并不能听懂的挪威语。
“美丽的女士,他们正等着看我的笑话,所以...可以麻烦您与我共舞一曲吗?”
他咧嘴一笑,露出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
我思忖半天,想着也不好拂了别人好意而破坏了他们的晚餐,只好硬着头皮把手搭在他的手心,双手相触的顷刻间,他的五指缓慢收拢,与我的手相扣。
“谢谢您,替我解决了没有女伴这件事。”
他说。
“举手之劳。”
我笑着摇头。
“那...可以吗?”
他将右手虚虚地搭在我的腰后,低头温声询问。
我险些沉溺于他深邃翠绿的眼神里,慌忙低头说:“当然。”
下一秒,我就感觉到他温热的手掌紧紧地与我的后腰贴合,不过是简单的肢体接触,我却感到无比的异样,这种感觉是阿易从未给过的,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
“跟随着我的脚步就好,慢慢来。”
他的英语并不是那么熟练,与我对话的时候还有些磕磕绊绊,不过好在我能听懂,点点头,在缓慢流淌的乐声中,跟随他刻意放缓的舞步动起来。
期间我还是会像当初那样踩到他干净的白鞋,眼睁睁看着他的白鞋被我印上灰色的鞋印,我慌忙道歉。
“抱歉,我很笨,跳舞对我来说...”
“并不会,慢慢来,不要紧张。”
他的胸膛贴得很近,近到我能听见他胸腔中传来的有力心跳,近到我能够闻见源自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在我思索这股香水味来源于哪款香水时,他拉着我的手将我推远,随后又轻轻一拽,将我重新拥进他的怀中。
怦怦—
怦怦—
我不知道这是我的心跳声还是他的,唯一知道的是,他现在贴在我腰上的手有多么热,这股源源不断传递而来的温度正同样灼烫着我的理智,我的神经。
“还好吗?”
他问。
“我...我还好。”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不该继续下去了,不然将会发生不可控的事情,于是,我试着从他怀中挣脱,幸运的是,音乐也恰好戛然而止,我也顺势而为之的从他温暖的怀中离开。
音乐结束,餐厅又响起掌声,食客们乱糟糟地挤在一处,而我,找到空隙钻回了自己的位置。
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我借过混乱的人群看向那个男人走过去的地方,他与好友们重聚在一起,似乎聊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他笑得很开心,眼尾上挑着。
我不知不觉看得入迷,直到发现他的好友嬉笑着朝我指了指,他便扭头看过来,嘴里还咬着一根薯条。
意外的四目相对让我心跳漏半拍,见他朝我挥手微笑,我也没办法做到假装没看见,回给他一个含蓄的笑。
我转移目光,盯着盘子里早已冷掉的美食全然没了胃口,满脑子挥之不去的都是他。
童夏,你也不是当初那个童夏了,怎么就和一个外国人跳了个舞就这样了?
我暗暗吐槽自己,想着也吃不下去了,就去了吧台结账,结完账后,我走出餐厅,刺骨的寒意钻进脖子,我冷得抖了抖,把双手缩进袖子里等待遇上空闲的出租车。
等待的间隙中,我凝听见从身后传来年轻人们嬉笑打闹的声音,我侧身看过去,就是这么凑巧的,又遇上了他,那个有着天使长相的男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