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我和温翰生没有太多的交谈,只是静静地聆听庙会里鼎沸的人声,在路口道别时简单说了句晚安。虽然心中对温翰生说的话充满了疑惑,但又觉得他如此过意不去,既然我没放在心上,那么还是不要再提起或许就是最大的宽容。
回到萧恆智的家,我打开大门,只有大厅亮着小灯,琪琪的房间则传出流行音乐的声音,萧恆智的房间灯是暗着的,看样子他似乎还没回来。我进到房间内洗完澡后躺在床上,双眼直视着天花板没有感到任何的睡意,脑海里不时还是会想起温翰生刚说的那些话,原本觉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何况那可能是件不愉快的事,如果忘记的话可能会更好,但最终我还是忍不住翻开了那本记事本,试着找寻过去的记忆。
2009年3月13日天气:晴
感觉萧恆智昨天感冒得很严重,还不停地咳嗽,整个人看上去很虚弱,结果他今天就请假了,虽然他很会捉弄我,但他没坐在旁边我倒觉得不太习惯。
而今一早到校发现座位的抽屉里多了一把造型奇怪的钥匙,旁边附上了一张用电脑打字的纸,上头印着——这把钥匙可以打开许多简易的锁头,请善加利用。
纸张的背面还印了一些这把钥匙的使用技巧,看完之后更让我觉得莫名其妙,但没想到放学时这把钥匙就派上用场了,因为我的脚踏车又被上了锁,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拿出那把钥匙照着纸上所说的方式,上下摇晃再加以转动,就真的把锁打开了。
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先给了我钥匙再去锁我的车,这么奇怪的恶作剧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2009年3月18日天气:阴
今天在厕所发生一件很可怕的事,害得我以后应该不敢再去上那间厕所了。我上厕所本来都习惯自己跑去五楼走廊尽头的女厕,因为那间厕所位置偏僻,相对很少人使用所以很乾净。但今天我一进去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厕所里还有着其它的东西,没想到当我关上厕所门正要蹲下去时,灯光就忽然全灭了,接着隐约听到门外有女孩的啜泣声,我抬起头看向门板外侧,不看还好,一看简直让我吓傻了眼,有颗头颅带着飘逸的长发从门板上方缓缓飘了过去。
我在厕所内纠结了很久,嘴里不停念着阿弥陀佛,最后上课鐘声响了我才低着头衝了出去,还在走廊撞倒了隔壁班的女生。看来从今以后我应该要在我的身上再多放几个平安符才是。
2009年3月25日天气:晴
学校昨天突然宣佈今天校内要大扫除,我们和隔壁班要一起打扫体育馆。丽娟是卫生股长,她分配我、绍婷及函函三个人一起打扫器材室,我还真不喜欢那个地方,因为它位处地下室,里头阴暗潮溼且通风又差,空气里还充斥着一种怪异的味道。
我们三个人一起打开器材室的门,除了门口透进的光线外里头是一片漆黑,我走在最前头不停地摸索着墙上的电灯开关,找了许久都没找到,身后的门不知怎么突然关了起来,让眼前突然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我心中的恐惧感瞬间油然而生,双手便不停往两旁挥舞,倏忽,不知是什么东西朝我倒了过来,然后我的头像被一个东西给罩住,我用手去拨却无法拨开,随后我感到有点呼吸困难,我忍不住高声尖叫,过了几秒鐘眼前出现了一道光,感觉门被打了开来,接着有双手迅速牵起我的手跑了出去,没错,那双手和上次一样有着厚实温暖的触感。我在器材室的门外拉下罩在我头上的东西,发现那是个黑色的塑胶袋,却没看到那个拉着我跑出来的人。随后绍婷和函函才缓缓从器材室走出来,他们一脸莫名奇妙地看着我,我问他们刚是发生什么事,他们说他们也不清楚,只知道颳了一阵风把门给关了起来,接着就听到我放声尖叫,还撞倒了器材室里很多东西,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开了门。
这时温翰生走了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跟他说没什么,只是门突然间关起来被吓了一跳而已。感觉他真的很关心我,会不会其实那时牵起我手的人就是他,只是他不好意思承认而己。
2009年4月1日天气:晴
前几天我写了一封信要给温翰生,我把这些年来心里的话都寄情于此信之中。信一直放在书包的最底层,一放就是好几天,为了决定何时把信拿给温翰生我犹豫了很久,原本是打算今天亲手把信拿给他,因为今天是愚人节,如果告白失败的话还可以补上一句愚人节快乐,应该就可以不会那么尷尬,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告白是一件神圣的事,选在愚人节好像就变成了一种低级的玩笑。
我一定会找到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把信拿给他的,虽然想到就觉得好紧张,不过,加油!王诗妤,你一定做得到的。
2009年4月9日天气:晴
我现在的心情很糟,因为刚回家时发现,原本放在书包里要写给温翰生的信被人拆开来看过,信的折痕和原本我折的不太一样,最明显的是信中央的上缘处有一小块的破损处,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喜欢偷看别人的隐私,还好信的尾端我没有署名,万一别人跑来问我,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