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的音质不错,墻壁和地板的装潢还算得上漂亮,唯一的缺点就是房间的隔音措施做的不行,可能用了劣质的隔音棉填充,就连在地下室里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楼上那离谱的走音。
儘管麦伦特手脚被手銬锁在椅子上,也无法阻止他的脑子去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一个小时前,他成功联络到了鸿安帮洪顺堂堂主,然后就被套上黑色的头套带到了这里,一间四面都是混凝土的地下室——几乎所有灰色產业都会有那么个地下室,用来招呼特殊的客人。
「告诉我,你的上级是谁?是谁指示你过来的?」一个穿着灰色背心,壮得像健身教练的壮汉抓起麦伦特的头发,恶狠狠地问。
「同样是干体力活,你穿上西装去夜店当牛郎的收入肯定比你在这里打沙包要高。」儘管麦伦特的眉骨、鼻子、牙齦都被打出了血,身上的西装也淌满了血渍,但他的嘴巴依旧是那么锋利,「还有那边那位,我说你就是你,跟只蝙蝠一样躲在角落的蠢货,如果你能稍微动动脑壳里的那坨鼻屎的话,就可以排除我是警察的嫌疑了。」
「继续!」坐在房间角落的男人显然是被麦伦特的言语激怒了,大声命令道。
「天吶,又要继续帮我挠痒了吗?」麦伦特翻了个白眼。
壮汉甩了甩手,把染血的纱布扔在地上,缠上了新的纱布,对着麦伦特的面部和胸腹又展开了新一轮的殴打。
审讯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但这群人连麦伦特的名字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天爷,这傢伙的嘴巴比骨头还要硬,恐怕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壮汉趁着换纱布的时间,走到张顺天的身边,凑到他耳旁说:「我在中东见过一个类似的傢伙,在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连话都没说一句。」
「废物!」张顺天把抽到一半的烟摁在壮汉的脸上,站了起身。
壮汉捂着被烫伤的位置,站到一边,话都不敢说一句。
张顺天从上衣的夹层里掏出手枪,顶着麦伦特的脑门,夹带着脏话骂道:「小子,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装硬汉。现在是你的最后机会,你最好快点告诉我你的编号是什么,你的上级是谁。」
「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还是说你的真实身份是混入人类的爬行类生物?」即便被枪指着,麦伦特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张顺天收起了枪,拿出了一个数字按键电话,长按「1」字拨号,「把他带进来吧。」
没过一会儿,两个壮汉打开了地下室的门,架着李柏奇来到两人面前。
张顺天把枪指到李柏奇的脑门上,「你是很嘴硬,但不知道你的同伴是不是也那么嘴硬。」随后面带歉意的对李柏奇致歉:「很抱歉,李先生,虽然我们有着多次愉快的合作,但我必须搞清楚这傢伙的身份。」
「等等!这不关我事!」李柏奇一脸惊慌的对张顺天说:「我们冷静一点,先把枪收起来,我能解释这一切。」
他努力的挥动双臂,但瘦弱的他又怎么可能能挣脱两个比牛还要壮得壮汉。
「我正听着呢。」张顺天没有把枪收起来,反而像个西部牛仔一样在那转枪。他似乎很享受别人对他的恐惧。
「现在,你们怀疑他是警方派来的卧底,并认为我是掩护他加入你们社团的烟幕。是这么回事吧?」李柏奇道。
「没错。」张顺天点点头。
「首先,我只认识了他二十四小时不到,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根本就不认识。」李柏奇开始解释。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张顺天把椅子拉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上面,「说不定你们在警校里就已经认识了很多年,只是在我们面前演一齣戏,像博取我们的信任,顺利的让这小子混进我们帮会。」
眼看张顺天听不进去他的辩解,李柏奇叹了一口气,接着解释:「其次,你认为他是警方的卧底,就因为你不信任我的说辞。」
「李先生,你说到了重点。」张顺天一下子站了起来,用枪指着麦伦特的脑袋,瞪大了双眼顶着李柏奇,兇狠的说:「你告诉我,这小子一个人把丧飞一伙人都杀了,拿走了货,把他们的尸体都扔到了避风塘里?你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吗?」
麦伦特撇撇嘴:「世界上总是要存在你这种人来衬託我的才华。」
「闭嘴!」张顺天对着麦伦特怒骂一声道,随后转向李柏奇,「李先生,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再跟我说话,不然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但事实就是这样。」李柏奇无奈道。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张顺天用更大的声音回应道。
「你当然不是三岁小孩,你只是患有精神发育迟缓罢了。」麦伦特嘲讽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在刚刚的一个多小时里,张顺天已经明白了自己耍嘴皮子是比不过麦伦特,所以他用了更加粗暴的方法——一脚连椅子把麦伦特踹倒在地。
「看来你患有严重的精神发育迟缓,这么大个人了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