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两个小时前,市内着名青年企业家阿比尔意外坠楼身亡。
一般来说,像这种大人物死去,必然会城市内掀起轩然大波,在二十四小时内传遍大街小巷,写在报纸的头版新闻,在电视新闻上滚轮播放,成为人们茶馀饭后的谈资。
一般来说,像这种大人物死去,警方一定会倾尽所有资源,把所有嫌疑人都抓起来审问二十四小时,把所有刑侦手段都拿出来用上一整套……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总不可能就这么草草将案件归结为意外事故。
卡塔尔也是这么想的。
他是一个刚入职不到一年的新人警察,跟大多数人不同,他有理想、有抱负、有干劲,当他的同事每天坐在警局里吹着冷气喝咖啡时,他在认真办案;当他的同事到鐘点就准时下班时,他在加班办案;当他的同事下班去酒吧里喝喝小酒、到烧烤摊吃个烤串,每天上班就等着下班,下班就等着退休,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时,他还在认真办案。
如果要用那么一段话来形容他的办案态度的话,那将会是——当他回首过往的时候,他不会因自己的碌碌无为而感到悔恨,也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感到羞耻,在他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出:「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奉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了维护社区治安。」
而现在,这位几乎把自己和维护治安绑在一起的年轻警察他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他一辈子都没有处理过这么棘手的案件,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好消息是,他遇上了一位自愿协助他的「侦探」。
当卡塔尔见到桥本的证件后,他先是愣了两秒,然后才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长官。
这年头,有非本地高层插手,一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你说这要是破了案,得到的功劳还要和长官三七分账,而且能不能拿到那三分还要看长官的脸色;要是没破案,那人家拍拍屁股就走了,至于黑锅呢……就甩给下属背。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这次遇到的长官还就真的不是那些甩锅给下属的混蛋……他看起来好像还真的是一个办实事的长官。
此时,桥本正盯着验尸报告,企图从这白纸黑字上找到有用的资讯。
「嘿,伙计,能让我去现场看看吗?」桥本收起了验尸报告,拍了拍卡塔尔的肩膀。
「啊?」
「纸面资料我看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到现场转转了。」桥本抬起头,看着十七楼的阳台,「是十七楼零三室对吧?」
趁卡塔尔还没反应过来,他拉起了警方的封锁线,走进了大楼。
此时正是中午十二点半,刺眼的阳光让桥本抬不起头。
他走到阳台,眺望远方,那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微凉的海风轻抚,让桥本觉得阵阵舒爽,低下头,看着老化的防护栏正下方那被撞得凹陷下去的冷气机外箱,以及地上那一滩黑红色的血渍,桥本沉默了一会儿,他脑中已经勾勒出了阿比尔从阳台上掉下去的那副情景,没有哀嚎、没有痛苦、没有挣扎,在短短的几秒之内摔死。
「第一个发现的人是谁?」
「是保安。」卡塔尔挠了挠头,「他听到了重物坠地的声音。」
「有作案动机的人呢?」
「死者的背景很乾净,几乎没有和人结仇;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卡塔尔顿了顿,「不过也有人说,死者在最近几个月突然抽起了烟,不过这条信息的真实性还需要验证。」
「他的老婆呢?」
桥本稍稍靠近梳妆台,扑鼻而来的是一股的玫瑰芬芳;大部分化妆品都被整齐的收拾在抽屉里,只剩几支日常用的香水还放台上——不知道是男主人的粗心大意,还是女主人想试试新鲜的东西,一支崭新的、用了不到五次的茉莉味香水孤零零的立在了桌上。
「死者的妻子在两天前就去了巴黎出差,最早也要下午四点才能回来。」卡塔尔放下了手中的资料,抬起头对桥本说:「长官,我想死者妻子应该不会在嫌疑人的考量范围内。根据邻居的口供,死者和他妻子结婚七年来都十分恩爱,两人从来没有发生过争执。」
「他有买保险吗?」桥本漫不经心的问道。
「有。」卡塔尔自然是明白桥本的话中之意是什么,接着解释道:「这不过这保险的受益人写的不是死者妻子,而是死者的父母。」
桥本环视了一眼卧室,虚着眼问道:「为什么死者还没有孩子?」
「大概……是因为忙吧。」卡塔尔翻了几页资料,「近几次的体检中显示,死者和他的妻子都十分健康,没有不孕不育的症状。」
桥本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死者的妻子是一个女强人啊。」桥本在卧室里转了几圈后。
「啊?」
桥本指着敞开的衣柜,「身为一个有钱的女人,她衣柜里的衣服简直少得可怜,除了熨烫好的女性西装外,她的衣柜里只剩下少数的睡衣和寥寥无几的漂亮衣服,而且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