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可能是母妃的主意,荣烺既羞且愧,脸都胀红了。
“那殿下也不用急。凡这样的人,都心存奸狡,便是现下去问她,她矢口否认,再生得一幅伶牙俐齿,倒叫她反咬一口。”颜姑娘给荣烺出主意,“殿下不妨悄悄将此事交与管宫规的严宫令,由严宫令处置岂不恰当。”
荣烺听了,也觉这主意好,便令人将严宫令找来,将此事告诉了严宫令。
颜姑娘长眸轻眯,“宫令只管放心,这样的话,必会再讲。”
严宫令先向颜姑娘赔礼,“宫中竟有这样的事,我身为宫令倍感羞愧,实在对不住颜姑娘。”
“这是哪里话。便是青天治世,底下一样有作奸犯科之人,赏罚分明,不使好人含冤也就是了。我还得谢严宫令,有您在,我们才有可托付之人。”
严宫令向荣烺保证,“此事只管交给小人,殿下不必操心,小人必秉公处置。”
严宫令出手,第二日就罪证确凿将这小宫人拘了起来。这小宫人倒是嘴严,并未供出背后主使,咬牙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言说因听闻颜相辞官,想从颜姑娘这儿榨些赏赐,才说的那些话。
一顿板子后贬去做了最低等苦役。
这小宫人是麟趾宫的,郑皇后先回禀了荣晟帝,又叫了徐妃来让她严明规矩,更不能怠慢了公主的伴读。
“她们虽是臣女,家族都是与朝有功的。何况自幼陪阿烺长大,这不跟咱们自家孩子一样么?这是多少年的情分哪。怎能因颜相辞官就心生怠惰,这可太不应该了。”
“我,我是将几个孩子都视为阿烺一般的,平时赏赐东西,有阿烺就有她们的。这些事大家都知道,陛下也知道的,是不是?”徐妃哀求的看向荣晟帝。
荣晟帝叹,“你就是太心软,把些个小宫人惯的不像样。以后该管束就管束,不然名声都叫这些小人败完了。”
“是。”叫严宫令拿了个人罪并获,徐妃不得不担下管束宫人不利的罪名。
郑皇后道,“也不多罚你。就罚三月银俸吧。”
徐妃只是楚楚可怜的看荣晟帝一眼,见荣晟帝不同开口搭救的意思,就乖乖应下了。
徐妃回宫后特意叫了颜姑娘到跟前解释,还说颜姑娘,“你这孩子也是,有了委屈只管告诉我,我必替你出这口气,焉能叫小人轻慢于你。”
荣烺大大方方的告诉母亲,“阿颜跟我说了,我特意告诉的严宫令,让严宫令调查此事。”
徐妃瞠目结舌,她不掌宫务,还以为是凤仪宫要拈她的错,故而叫人盯着她,才撞上这小宫人的事。却是再未想到,这是荣烺让严宫令办的。
徐妃险没气炸,一拍桌子大声道,“你告诉严宫令做甚?”
“宫人的事都是严宫令管,当然要告诉严宫令了!”荣烺奇怪,“这就好比宫外有人犯罪,就要知会帝都府。这有什么不对的。”
“这是帝都府吗?”徐妃简直要气死了。
荣烺眯着眼睛看向母亲,“道理是一个道理!要是有谁想把阿颜挤兑走,这就是下场!”说完,荣烺根本不理徐妃的抱怨,直接带阿颜走人。
荣烺还令人找来父亲,亲自与父亲谈了阿颜的事。
“颜相没功劳也有苦劳,如今颜相刚辞官宫里就有人挤兑阿颜,这要传出去,让人怎么想咱们皇家!”荣烺对此非常生气,“能在宫里长大的孩子本就不多,阿颜她们虽比不上我,但与咱们皇家的情分不是假的!
结果,就有这等卑鄙小人,见颜相辞官,便说三道四,言语不敬!若非眼见,我都不信这是宫里的事!
一旦传出去,就笑死人了!
我的脸面,父皇的脸面,叫人怎么想皇家!”
“母妃还跟我大声嚷嚷,父皇您都不晓得她的打算!”直接把那天母亲想叫阿颜回家的事告诉了父亲。
“这事儿要不是她指使的,还能有谁?如今她在宫里,不能给父皇帮忙就算了,真叫阿颜伤心离宫,外人看在眼里,还不得说是受颜相辞官的牵累。
那父皇当初赏赐颜相的良苦用心岂不白费了么?”
荣晟帝当真不知徐妃是这场事件的主谋,给荣烺一说,纵无证据,荣晟帝也确定此事必是徐妃指使。
真是笨哪。
荣晟帝揉捏着额角,“添乱。”
“谁说不是。”
相较于郑家,荣晟帝对颜相的忌惮并没有那么多。颜相做首辅这些年,在他面前一直恭谨有礼,虽未君臣交心,荣晟帝对颜相的印象其实一直不错。
当然,远不及秦太师就是了。
眼下调整朝中官职,颜相已经辞官,对这样的人,朝廷是要施恩的。
还有一件事荣烺说的很对,颜姑娘是最早跟在荣烺身边的伴读,这孩子也算荣晟帝看着长大。别说一个孩子,就是一盆花在身边时间长了,也有感情。s
徐妃出这样的昏招,荣晟帝不得不替她补救,与荣烺商量,“这样吧。阿颜陪你时间最长,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