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夜抓耳挠腮的痛苦,舒常乐眼神凌厉了一瞬。
你最好不是嘲笑地笑出了声。
不然,即使你是男主,她也克制不住想打人的冲动的。
此时的舒常乐已经被剧情折磨地昏了头脑。
为什么台词本上没有啊!
她只能参考看过的一些小说,磕磕绊绊地写了一点。
剧情里写着她还要纠缠几天呢,只能先分成五份念上五天试试看,希望太子早点被烦走。
周章庭感受到了对面人冒出来的怨念,手握拳在唇边掩去了笑意:“写得不错,你继续。”
舒常乐花了一秒钟去想这个不错是真的夸奖还是讽刺,但很快想到自己写出来都看不下去的台词,在心里咬牙。
所以,果然是在嘲笑吧。
她心里这么想着,背熟了的词就卡了壳。她小心地瞄了一眼身前的手心,眯着眼睛分辨清楚字迹,才继续说下去。
周章庭明显地看到了她的动作。
……怎么完全没有长进呢,她第一次好像也是在掌心里做的小抄。偷偷摸摸看小抄的样子,和第一次完全没有变化。
他想装作看不见,可……确实很显而易见。
他为了不真的把人惹炸毛,努力把一直往上翘的嘴角抿直了。忍了好久,甚至想想自己之前一次被迫时间回转的经历,才把笑意忍了下去。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抄的……不,这抄的也不至于差成这样,应该是自己写的吧。文字浅显没有美感都只是小问题了,后面几句前言不搭后语,明显是写上来凑字数的……
太子殿下在一旁忍着笑意听着她念完,等到舒常乐低着头自顾自地背完一篇两百字凑字数的表白小作文,才施施然地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
舒常乐:!
她愣在了原地,导致第一时间没有快速及时地作出反应。等到周章庭拉着自己的手腕,把手腕翻转,手掌心的小字漏了出来才后悔。
糟糕!被发现了!
她僵愣在原地,就错失了把手抽出来的机会。等到周章庭拉着她的手,手指点在手心上告诉她哪哪句写的有毛病,她才反应过来想跑,又在一瞬间手腕被拉紧,被拽了回来。
太子殿下拉着她的手纹丝不动,任由着她使劲地掰扯。脸上挂着施施然的轻笑:“想跑哪去?仔细听着,没见过写成这样的。”
舒常乐被拉着手不敢动地站在原地。
周章庭用手指点了点她手掌心写错了的明显的病句。
“这里的词语都用错了……”
手心里握着的手掌只有他自己的一半大小,白皙小巧。可惜手心里密密麻麻记录着的手抄,字迹不知道是用什么笔写的。
写字的主人可能是没有注意,写到后半段有点歪斜。
他微微弯下腰,去辨认掌心里的字迹。垂下来的发梢落了一点在另一人的手心里。
……手心有点痒。
舒常乐忍着痒意,在太子殿下说完,问自己听明白了没有时,飞快地点头。
“都明白了。”
她全顾着手心的痒意去了,其实没听。
周章庭满意地点头:“那好,明天的希望能写的好一些。”
舒常乐:“哦,好。……啊?什么?”
周章庭在她惊讶地神情中很快地轻笑了一声:“明天我会在朝会后来向母后请安,之后可能会想散散心来御花园转转吧。……小心点,不要迟到了。”
他想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之前的几次是发生过这样的事,景侯府的小姐拦住自己说心悦自己,想成为太子妃。
但他每次都在为自己身体不受控制而感到烦躁,没仔细听都说了些什么。但总不会是这次舒常乐说的这些话。
但表达的都是同样的意思。只是一个是看上自己太子妃之位所带来的权势,而另一个……他看了看舒常乐脸上愁眉不展的眼神,忍不住轻笑。
也许,她也是为了维持这一切。但在这一刻他不在乎。
因为这次,还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愉悦。
*
太子身边的侍从站在御花园的亭子外,眼观鼻鼻观心地把自己当作一盆盆栽,不对亭子里两人的说话声作出任何反应。
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家主子了。
一边是忙于政务常常疏忽吃饭睡觉,一边又每天雷打不动地抽出一个时辰来御花园私会……啊,不对,是与女官闲聊。
侍从虚着眼低着头,用余光看着那个熟悉的女官双手捧着一张纸,像念诗一样念着写给自家主子的表达心意的短文。
看起来是越来越敷衍了,第一天虽然是在手心里做了小抄,但好歹也是背过了。
之后从偷摸地看小抄,演变成说一下看一句,再变成如今这样光明正大地照着读,也不过十天。
自家的主子也依旧十天如一日地笑眯眯地听完。
这也是他看不懂主子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