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道:“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吧?你也说了,我们这是在京城,要是被发现了,人家还不给你连锅端了。”
她想了想,又试图将自己的处事准则传授给赫巡:“富贵险中求,你可不要自暴自弃啊,你可是太子,你去夺皇位简直名正言顺,当初本来就是失踪,是哪个不长眼的说你死了。”
云楚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吹枕边风的妖妃,她继续道:“别看现在你那个弟弟得势,你若真的回来了还不一定呢。再说了,他们现在跟随赫宴,那纯粹是因为没有别的人选,朝堂忠臣那么多,他们知道谁才是最适合做帝王的。”
赫巡轻声笑了笑,道:“是吗,可若是失败了呢,是什么后果你考虑过吗。”
她当然考虑过。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她跟赫巡皆死无葬身之地。
但那又怎么样,都说了富贵险中求,那可是皇位,为皇位而死的可多了去了,不差他们俩。
赫巡揉着云楚的腰,道:“死也愿意吗?你就那么爱我,选择这样甘心跟着我啊,若是选别的路,可能会好走一些。”
云楚蹙眉,听赫巡说这种非常不开心,她哼了一声,道:“你怎么那么烦,到现在了还说这种话。”
“我就是非得跟着你。”
她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道:“那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努力努力啊。”
赫巡偏不,他道:“还是活命要紧。”
他看着云楚,姿态非常悠闲的缓声道:“我都想好了,你看疆土那么大,到时逃出京城,随便找个山头占山为王,然后我就把你抓过来当压寨夫人。”
云楚:“……”
“怎么?你还不乐意,到时我俩不愁吃不愁穿,没事养养鸡种种地,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谁若是欺负你,我就给你打回去,这样不好吗?”
云楚不会承认她她居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样好像还不错,她拧着眉摇头,道:“不好。”
“你到时候就是穷光蛋了,没法我想要什么你就给我买什么。”
赫巡笑的肩膀颤抖,他被云楚这副正儿八经忧愁的模样逗乐了,但她还没回答,便有人敲了敲门,声音传来:“殿下。”
一般无事他们是绝对不会来敲门的,如今又是半夜,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云楚一下子从赫巡身上翻下身,道:“怎么了?”
赫巡说了一句“知道了”便看向云楚,然后跟着她一起坐起身来,看着少女慌张的小脸,他道:“别着急,没什么事。”
云楚不信,道:“不会是赫宴那个混蛋东西打过来了吧?”
赫巡道:“放心,打过来我带你一起找山头。”
随手拿起内杉套在身上,不禁又蹙眉:“刚刚都说去沐浴,你偏不去,现在好了吧。”
云楚扫了眼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有些心虚道:“你衣裳一穿,谁知道你干过什么。”
她想了想,又凑近赫巡:“等等,不会有味道吧?”
确认没什么味道,她才想要站起身来,身体的不适令她又坐了回去,她忧心道:“真的不会有事吗?”
说话间,赫巡已经穿戴整齐,他弯腰吻了吻云楚的额头,道:“没事。”
云楚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你。”
赫巡道:“兴许得明天了,你先睡。”
赫巡走出门后,房内便只剩下云楚一人。
她坐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
如今她只恨当初以为赫巡死了,没有在赫宴身上多套点话,不然怎么说现在也是有用的,至少不会那么被动。
房内寂静,床上仍然有赫巡的气息,她仍然没有下床沐浴,就这样裹紧了被子,然后担心着担心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思绪开始迷离,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满目的大火,赫巡带着她上马,然后两个人逃出京城,还真的去某个山头占山为王当起了山大王。
满山苍翠,绿草茵茵,一切都十分和谐。
一开始倒还算不错,她与赫巡恩恩爱爱,直到他们俩花光了银子。
赫巡靠在床上,道:“我又不知道怎么挣钱,我以前哪里用考虑这个问题。”
赫巡从小到大都是个大少爷,他只知道花钱不知道挣钱,还不知道柴米盐油贵,于是挣钱一事就落在了她这个弱女子身上。
她气坏了,但是没办法。
挣不到钱,赫巡就不理她。
后来他们好不容易挣到银子,结果在某一天,那座山被士兵团团围住,原来是宫里的人追到了这里,她跟赫成了对苦命鸳鸯,双双奔赴黄泉。
云楚早上醒过来以后,还沉浸在这里的梦里半天没有缓过神,这个梦实在是余威不小,甚至等到她用过晚膳,仍然在后怕。
赫巡应该不是那种会叫她一个弱女子挣钱的人吧?
中午时,赫巡仍旧未曾回来。
她闲来无事,就出去走走,因为这处院子算不得大,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