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艾薇儿忙完返家时,已经是接近深夜了。
她造访了几个被害人的家属、朋友,更重要的,曾经和她们发生过关係的同性爱人。
收穫并不多,甚至几乎算是没有,不过,也不是徒劳无功。
她基本上一开始就没有期望从这些人口中得到什么重要资料,老实说,如果有的话,警方早就查出来了,就算少了自己,警局里也有不少优秀的人才。
她想查探的,是一个较为隐晦的细节。
那种警方很容易忽略,就连被害人的关係者,都经常不会想到要留意的点。
在这方面,她有所斩获,不过,还没办法将其有系统地整理起来。
感觉有些苗头,但,还不是十分明显,没到能提交报告的地步。
她还得继续努力,查明结果。
一边想着这些,她扭动钥匙,打开了家门。
「……为什么!」
「咦?」
听见房里头传来说话声,让她一瞬间警戒起来,全身肌肉顿时绷紧。
谨慎地不发出声响,艾薇儿试图走进屋里,而那比起谈话,更像是争吵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
「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啊。」
仔细一听,认明了声音的主人,让她很快放松了警惕。
那明显是珍妮的声音。
说起来,她确实有可能还待在这个家里,毕竟,她留在这里过夜,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
不过,她在和什么人说话呢?
……怎么想,她都不太可能让其他人进屋子里来吧。
大概,是在和谁讲着电话?艾薇儿这么猜测。
「难不成,之前说的,是骗我的吗!」
艾薇儿走进卧房,看见手持电话放在耳边,罕见一脸怒气的珍妮。
而对方看到了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啊……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
「这样……嗯,那个,我得掛了……晚点再打给你。」
珍妮很快结束了通话,吁了一口气。
「怎么了?你刚才……是在跟谁讲话?」
「……抱歉,没什么,是和我的一位同事有点争执。」
她不好意思地笑着,对自己在别人家里头打电话吵架这回事,觉得有些尷尬吧。
「同事啊……说起来,你是做什么的?我好像没听你提过。」
「这样啊,原来我们这点事都还没对彼此说啊。」
珍妮打趣地这么说,然后,她解释道:「我是行销人员啦,不过最近几天休假,才能天天往你这儿跑呢。」
「难怪看你没在工作的。」
「你还好意思说吗?」她笑了起来,继续说:「抱歉呢,在你家里这样子闹,邻居会不会抗议啊?」
「不会吧,这间屋子隔音没那么差。」
一边脱下衣服,艾薇儿一边淡淡地说:
「再说,没什么关係的。」
「……什么意思?」
「这里,也可以当作……你家了吧?」
「……艾!」
珍妮大受感动,一个扑身,紧紧地拥住了刚几乎脱完衣服、全裸的艾薇儿。
「明明我们才认识不久呢……谢谢你!」
「……毕竟,算是……救了我吧。」
「咦?什么?」
珍妮没听清楚那低语的呢喃声,不过,艾薇儿似乎不打算重提,只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对了,你那位同事,和你是起了什么衝突?」
「……呃,个人私事啦。」
看来,好像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样子。
艾薇儿也不想逼她,便随意地耸了耸肩。
「嘛,没差啦,如果有事的话,就跟我说吧,虽然我也不见得能帮上忙。」
「……嗯,我会的。」
珍妮对她露出了微笑。
※※※※
隔天,艾薇儿久违地起了个大早。
她一起床就开始工作,反覆整理、比对手头上的资料,并不时做些笔记,梳理至今为止的案情。
「想要抓到那傢伙……就得找到『破洞』才行。」
「剥皮者」的作案,用网子来形容的话,就像是天罗地网一样,在她看来毫无破绽,想从中找到破案关键几乎是遥不可及的。
所以,她便换了另一条思路。
与其从这方面下手,不如,直接从犯人不得不走的路,在那里埋伏抓人,不是更可行吗?
不管怎么说,「剥皮者」都有一个致命的破绽。
杀人手法再精细,再怎么无懈可击,都得要先--有人可杀才行。
而他或他们的目标,又有着特别的限制,因此,如何找到这些被害者,就成了一个关键。
艾薇儿想要找出「剥皮者」锁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