烎玊从书房里出来就一副暴躁模样,众人都不敢上前。
他又把自己关在殿里。
摩灼从外面回来,直等了一天一夜才看到他。
“主君,这是您交代我的,果然给吐出来了。只不过有些奇怪,”摩灼将东西递给烎玊,“原来北境偷袭广域山时,是妄想在山上就除掉您。当日老魔君病重,他们查到,君位继任者在广域山修行,也就是您。因为北境知道了老夫人当时带着您上山求医,也查到您之后在广域山就此修行。只不过他们没料到,您因换血早两年就下山了,那时您正闭关修养。”
烎玊抬起眼帘,“我当年不是被丢弃在广域山脚下的吗?何时变成了母亲带着我上山?带我求医?”
摩灼忙跪了下来,“都怪属下,查的不清不楚。属下再去深查。”
烎玊淡淡道,“没有人跟我说,只是隐隐听过传言而已。父亲去世时,也并没有详说。不过,那个仇摩灼,我错了吗”
摩灼半晌才道,“主君无论做什么,摩灼都会支持。可是,属下更希望主君开心。”
烎玊慢慢抬眼,“灵山的事,再帮孤查一查,孤”
孤不信。
孤也不想信。
烎玊没说完,脸上难得的疲惫失落之态,摩灼几乎不曾看过。
若说见过一次算得上,也就是上一回在灵山。
那是查询主君生母被杀的事情。
魔界都知道一件大事,那就是前任老魔君的夫人竟然是一个仙门女子。
老魔君年轻时也算是风流成性,可遇见这位仙子竟然是着了别家魔了。收了性子,一心一意只专情于她。
可是原来,这位仙子原本似乎有婚约。
本来和和乐乐过日子。可刚生下小魔君不久,魔界就发生了一场叛乱,仙子和小主君都失散了。老魔君寻了很久都不见。
后面的事情就是多年之后,老魔君终于找到儿子,也查到当年仙子竟然离散之后被人暗算而死。听闻噩耗,顿时心死。这心一死,没许多时日就去世了。人人都道魔君一族专情本性,却不料老魔君专情至此。
烎玊坐上君位,也自然领了遗志,需报杀母之仇。
可千辛万苦,找到那个杀母仇人隐居的地方时,仇人已死。一片冢上,碑上无字,坟中无骨。原来是那人生前悔恨,且交代乡邻,死后将他挫骨扬灰。
而坟墓中甚大,是双人坟,只是空空如也,却只留半块玉佩在其中。甚是醒目。
那玉佩,就是书桌内的那一块。
水玉也有半块。
没错,拼起来,正是一整块。
烎玊于水玉,师兄弟二人同居同宿,如何没见过那贴身半块玉佩。
水玉少时,二人常一起石涯练剑。累了就一起旁边飞瀑沐浴。
水玉曾举着那半块玉佩对他道,“听说是我亲人留下的,就放在襁褓里。可能是日后再寻的时候能有个凭证。”
水玉,你是我的仇人有什么关系,难道,果真是仇人之子吗?
烎玊将拳头握的骨骼分明。隐隐透出血丝。
摩灼被吩咐了事却迟迟没动,“主君,当年事再查也是无益。属下只知道,那日北境偷袭广域山,您即便闭关养伤之际,听闻消息,也涉险破关而出。属下不知道您为了谁这般豁出了性命。属下只觉得,凡人有句歌唱的好,`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