烎玊身上只穿着一件宽大的衣袍,衣裳也没系,露出里面胸膛。汗津津的。
他坐在床边,呆看着上面睡熟的人。水玉长发泼墨了一般散开,他伸手一把一把的在枕上捞起,可是头发滑滑的,很快的就从他指缝中滑落。床上人脖上腰侧上都是一个个红印子,肩上有咬破的地方,烎玊忍不住又捞起一把发丝,狠狠攥在手中。
刚刚水玉喊得撕心裂肺,摩灼本来有事回报,可还没靠近房间就听见了,吓得一转身又回去了。
他喊累了,嗓子也劈了,再喊也喊不出来,嘴巴忍痛被咬破,一个气岔,咳嗽含着血丝就咳了出来。一刹那,烎玊颅顶到整个脊梁骨都瞬间凉了一般。他也会被吓到。
这些时日,水玉见着他,神情也很是复杂。那里面就有惊惧。
摩灼直等到晚上水玉醒了,吃了一些饭食,主君的脸色看起来不那么难看了,才来禀告这些日查到的东西。
主君让他继续查灵山的事,可是再查也是那么一回事,他本来随便想白白跑一遭应差。可是倒是真让他查询到些过去没打探的东西。
而这些疑点和新的东西,得来实在有些诡异,仿佛,是有人放在那里让他找。他直觉如此,可本着对主君的忠诚,到底还是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上去。
“对,原先广域山下的凡人,却迁到灵山了,还都是些老人。浑浑噩噩的,却能知道很多年前的旧事。属下没查到那个恶人的更多的信息,但是却找到很多关于主君的旧事。还有老夫人的事。”
“母亲当年带我上山,是因为我中了毒?为了救我,上广域山求救?”
“对,那些人是这么说的。形容的女子模样也是老主君描述的老夫人当年的模样。并没有错。但是并不知道什么毒,只知道您当时却并没有用上广域那些老家伙的救治,据说是自愈的。”
烎玊低下头,扶住额,“孤不记得”。
“那也没办法,毕竟您那时候也是年幼,只不过属下觉得总有点不对劲,那些凡人都是上了年纪,记得那些年事情的,却齐刷刷的从广域山下迁到了灵山。关键除此之外他们都浑浑噩噩的,问不出所以然,俨然是被人用了术法消去部分记忆。主君,属下觉得这太像北境干的事了。一定不怀好意。真假也有可能有问题。”
烎玊抬眼,“他们这么急着让孤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孤?”
摩灼道,“反正没好意!”忽然他想起什么,“当年,您会不会是中了北境的寒毒,他们形容的很像中了寒毒的模样。而且是孩子是自愈的。您看,主君这回不是也是自愈了吗。”
烎玊忽然道,“你说那些知情人怎么说的,我母亲带我上山是什么时候?”
摩灼探口气,“所以说他们浑浑噩噩的,可能都记不清了,时间对不上,年份也都不太对。不过倒是都一致说,是那年春天冰化了,柳枝都抽了芽。说夫人抱着您,天那样暖和,可是孩子脸都被冻成紫青色了,这不就是寒毒最大的症状”
烎玊蓦然睁大双眼,“不怎么”
“主君”
烎玊站了起来,从主君座一步步走下,盯着他,“广域山,各峰二十三门各弟子,都是七八岁由家人同意,七月底夏天统一选上山的。而全山上下,只有我跟水玉是自小被山上收养。”
摩灼站起道,“记错时日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