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回到任颢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章诚在最后那个酒吧里喝得有点多,已经迷迷瞪瞪地了,任是任颢问来问去也套不出他的宿舍是哪里,只能和主人发个短信说明一下,叫了辆车把他带回家,没有收到回复,本还有些紧张的,却被醉了以后异常兴奋的章诚折腾地给忘了这茬儿,本来就一根筋的年轻人就更加傻,像个大狗似的挂在他身上,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念叨些什么。
“这是你家吗?”被甩到沙发上,瘫着身子的青年问。
“嗯。来把这杯水喝了。”他从厨房出来,手上拿着个玻璃杯递过来,却被青年伸手推开。“再喝,要吐”再咕噜咕噜打几个水嗝,让任颢的眉毛都拧起来了:“吐出来的话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了。”
青年听见了却只是咯咯傻笑,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意思:“你好凶哦。”
任颢拿他没办法,只好放下水杯揉揉他的前发:“我给你拿床被子,快睡了,今天麻烦你了。”刚打算走,手却被牵住了,回头看见章诚愣愣地盯着他的手指,最后舔了上去。
任颢本能地手往后抽,却被牢牢扣住了,还被章诚猫似的轻咬了一口以示警告,他便也不走了,摸着沙发边坐上,任由他稀里糊涂地啃着。“快点放开,到时候你冻感冒了。”
“想做了。”他嘴里还含着两根手指,含糊不清地说。任颢嗤笑两岁,果然还是精虫上脑的小孩子,说这话都不带犹豫的,“做什么做,今天都累成这样了,早点休息吧。”
“想做。”这下的声音都带了点赌气的意思,大有不答应就闹上一整晚不放手的意思。
“想做也不是不行,不过要拍视频给我的主人看呢。”任颢沉着嗓音弯下腰来哄,结果却被大力拽下身去,一张嘴就咬上了他的唇瓣,一口利齿胡乱咬着,嘴里还嘟囔着,“烦死了嗯,除了那个男的,你能不能说点其他的,唔”
醉了的小孩没什么分寸,光是两个人牙齿撞在一起就已经很疼了,舌头还被他纠缠着、啃咬着,连同他嘴里的酒精味道也一起带过来“不行的,你放开我,你让我去,唔!”
被捉住了舌头的任颢说不出话来,只能皱着眉头等他亲到自己都有些缺氧,气喘吁吁地放开他的唇瓣来,一双眼睛雾蒙蒙地看着他,却是喘得说不出话来。最后气息稍平缓了些,他才咽了口口水,把自己热腾腾的身子靠过来:“喜欢你。”
“嗯,我知道。”任颢从后摸上他毛乎乎的脑袋,手下微微汗湿,亲了亲他的发鬓后就起身去拿了被子,任由他大狗似的茫然又落寞地呆坐着,笑着把他埋在羽绒被和沙发之间,“晚安。”章诚心有不甘,但又争不过睡意,没几分钟就老老实实地睡着了。
任颢终于有时间一个人呆着了,舒了口气,他洗了把脸,又换上一身恤睡裤,翻看了一下手机——沈千石还没有回复,大概今天晚上也不会回来了。这么想着,心里却没有多大感觉,大抵是因为过于累了吧。结果刚把浴室的灯给关了,家门外就传来有些莽撞的,先是零零散散的敲门声,然后就开始胡乱砸了。任颢怕把刚哄睡着的章诚给吵醒,趿着拖鞋就急忙跑到玄关开了门,结果被同样也是冒着酒气的沈千石扑个满怀。
任颢的头隐隐痛了起来。
沈千石好像也没多少清醒,皱着鼻子嗅了嗅他:“你怎么一身酒味”任颢心里暗暗腹诽明明他比自己更醉,也没说出口,把他往上搂了搂,一边把他往屋里带,一边轻声问他,“今天去哪里应酬了?喝成这个样子,最近那个客户不是喜欢让你陪着打德州扑克么。”
沈千石眯着没有对焦的眼睛,好一会儿才消化过来他问了什么,“那个,大学同学会。”
任颢不说话了,只是扶着他站直,给他解开皱皱巴巴的领带和西装,他却像是怕沉默似的,接着说了下去,“那群人还是老样子,优越感,官腔重得很,我不是怕你应付不过来么那种人见不见都无所谓的,不过我看很多人都”
手上的动作没停,任颢却轻啄着沈千石的嘴唇,阻止他再说话,不知道是心里微微的闷涩还是怕吵醒章诚。亲吻从唇瓣落到嘴角,面颊,下颌的轮廓,最后是耳朵:“到床上去吧。”
醉酒的沈千石意外地容易被诱惑,他的气息一下子更加粗重起来,却没有顺从任颢的牵引,反而是把他往后推搡着,压到沙发背上,把任颢翻了个身就开始抽自己的皮带。他太醉了,都没法发现任颢在挣扎着,握住他结实的腰身,扯下他松垮的裤子就打算开干,在这时被对方握住了肉棒。
“主人,主人到里面去好不好”他低声哀求着,身体因为恐惧几乎有些发冷了,沈千石却不解其意,钳住了他向后伸的手腕,挺着鸡巴在他的穴肉上蹭来蹭去,语气里带着点负气的意思:“怎么突然这么娇气?我看这里就挺好的。”
要问原因?当然是在他身前安然入睡的章诚。他被被子埋得严实,露出一点柔软的前发和阖着的睡眼,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全不理会沙发背后发生着什么,却还是让任颢十分动摇,几乎没法体会到平时应该体会到的情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