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到了警局才得知,王辉拒绝到警局接受二次讯问。
“之前是例行询问,现在这小子发现我们似乎是盯上他了,就立刻拒绝合作。”江慈打听消息的小警察不满地抱怨道:“没有证据,我们也不好强制他来警局。”
江慈皱起眉:“他的证词与实际情况有所不符,不能够以此要求他配合调查吗?只要提取了他的生物样本和袜子上的作比较,就可以证明他是不是凶手了。”
“没办法,他一口咬定自己对死者没印象,不认识死者,我们也不能证明他说的是假话。再闹下去怕是有人要上传到微博,说警察暴力执法了。”
“不能够调动监控录像吗?”
“嗨,别说了。花园小区一到晚上就关了几个侧门的监控,只留下正门的。说是因为过了十二点侧门就关闭了节省电费。我们调查的时候发现西门的锁已经坏了,用力推就能推开。他们现在已经把锁修好了,我们也没法说什么。”
竟然像是陷入了僵局。江慈沉吟片刻,不得不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那个细节逼真的梦境。如果那个梦是真的那么一定有什么办法能够证明两个人认识,当天到程静家里杀了她的就是王辉到底有什么呢什么东西留下了他的
对了!香水!
根据现场照片,程静的电视柜上摆着许多零碎的东西。因为摆放整齐调查人员只是拍照记录,没有一一提取指纹。江慈记得自己惊鸿一瞥,曾经在现场照片中看到那个瓶子。
“徐彦队长有说接下去怎么办吗?”她定了定心神,主要的侦查方向到底还是刑警队主导的,她只能想办法提些建议。
“现在看来王辉有一定嫌疑,只是他没有作案的动机。徐队长说我们分三队,一队负责监视王辉,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马脚;一队继续侦查程静的关系网络,寻找可能的其他嫌疑人;还有一队又去了一趟案发现场,准备再找找看有没有遗漏的证据。”
有什么想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快得只留下不安困惑的残影。只是两人想法的不谋而合还是让江慈心若擂鼓:“现场的事情一向都是穆检负责的吧?他那里也没有什么人手,我这块没什么事,去帮他的忙吧?”
小警察没有察觉不对:“穆检还在修复那几枚指纹。据说刮擦磨损得太厉害了,哪怕有目标嫌疑人都很难核对上。你如果要去的话,和徐队长说一声就是了,现场的也就是窦海、小李他们几个。”
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江慈想起自己最开始看到卷宗时对于指纹的困惑,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因为没有头绪而放弃,转身去找徐彦。
徐彦没有多说什么就答应了。江慈匆忙赶到花园小区,换了衣服就站在客厅中扫视了一圈。
这里与她的梦境一般无二,连随手扔到沙发上的毛巾都是一般情态。她心里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早起努力压下去的隐隐痛意与酸麻又好像从皮肤下面钻了出来。窦海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江法医,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她揉了揉额角,“希望我们这次能够有收获,我因为这个案子都没睡好。你们打算从哪里开始查?”
“先从血迹开始吧。虽然有明显的擦拭痕迹,但是这么一大块血迹还是没有处理干净。”窦海年纪虽轻,却十分干练。尽管他每每遇到江慈都带着些手脚不知道如何安放的局促,此刻移开视线说起案情又很有条有理:“穆检和成法医也是根据周围喷溅的小血滴判定死者是头朝下被重击致死的。旁边还有一大块水迹,呃”他忽然脸红,磕磕绊绊的继续说:“也被清洗过,不过还是有生物反应,初步判断是、是、分泌液”
江慈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也跟着看了一眼那块地方。正是梦境中两人口交性虐的位置。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与异性共事的尴尬了,此刻面不改色继续道:“没有提取到生物样本吗?”
“有但是太微弱了。大部分还是来自死者的,还有另一个人的生物反应,但是数量太小了。”窦海收起了不自在,像是要掩盖刚刚的尴尬抱怨道:“这个死者房间里的东西也太多了,一个个的整理指纹恐怕这周都整理不完。”
也正是因此,最开始的几枚指纹都是从进出房间的必要路线上检测出来的。如果不是李先生眼尖,负责查案的男性刑警恐怕都不会注意到,那只散落在程静衣物里的男性袜子。
江慈思索了一会,装作不经意的缓缓踱步到电视柜前:“其实现场的勘察也是需要技巧的,比如说——”她指着电视柜上一排零散的小东西:“你看这些东西,更多的是摆设作用。有的已经积了一层薄灰。死者死去的时间不长,房间里没有开窗,积灰不会这么快,那么你们只要查表面干净,明显是死者去世前不久才放上去的东西。”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窦海的表情。也许是心虚,她总觉得对方凝神静听的面孔下有着一种不以为然。窦海专注的目光也不是正对着那些证物,而是轻佻的窥探着她裹在厚重衣物下的肉体——打住,她吸了一口气,自己被那个梦境折腾得够呛。窦海的不以为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