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没常聚在一块儿,但你可是第一个知道我要出国的消息的朋友喔,在我心中你还是很重要的。」
几天来心里结聚着的那股沉重感慢慢消散开来,她总是告诉自己,就要抛下这一切,不会再有伤心、难过了。
「有任何需要、受了委屈,一定要找我,如果我在妳心中真的重要的话。」
「学长......」他如此温暖的一段话,又要逼出杜想昀压抑良久的泪水,她感激的看着他。
「我能抱抱妳吗?哥哥给妹妹的拥抱。」张齐民搁在心里多年的愿望,他还是想实现它。
他的用情,他的小学妹还是没看到,她的情思毕竟不是放在他身上。
「嗯......」杜想昀朝他的怀里走了过去,任由他搂着自己,恣意的哭了起来,她知道,这次不会有人笑她。
在爱情消逝了,她的心愈合了一些之前,这是她最后一次容许自己脆弱。
「好一个渴爱的贾乐美,马上就找到下一个男人了吗?」一辆奔驰而来的名贵轿车,在一阵尖锐的煞车声后,亮出这么一句不愠不火却寒冽的话。
「丛聿廙!?」那张脸,张齐民当然认识,而他全身散发的冷峻倨傲气势,他更每每透过电视屏幕与报纸相片受到强烈的震撼。
看到他阴郁诡谲的眼神盯视着身旁的女人,他保护性的将社想昀拉至身后。
这个动作教丛聿廙脸色愈来愈灰黯,「这么快就被她的演技给骗了吗?」
「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好心的来提醒你,不要上当了,这个女人不像她的外表那么单纯,她的淫贱不是你所能领教的。」丛聿廙甩掉横亘在胸口的激动,视而不见杜想昀被包覆在她的保护者手掌中的柔荑。
「丛先生会这么说代表你不够了解小昀,我们是多年的好友了,我知道她是表里如一的好女孩。」张齐民感觉到手里的颤抖,更听到身后女人的啜泣声,他知道想昀又受伤了。
丛聿廙无情的言词鞭笞,击溃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水泥未干的防护墙。
「你敢顶撞我?」丛聿廙紧瞇的眸中跳跃着两簇慑人的光芒。
「我们年龄应该相仿吧,既然如此,何来的顶撞之说?」
「你该知道我的影响力,你不怕我一句话就可以阻断你的未来、你原本可以光明灿烂的前途?」丛聿廙的眼神阴冷无比。
他用他故意制造出来的寂然气氛,用他故意冷落对方的做法,来抬高自己的威严形象,从心底压抑对方。
「不要......请你不要这样:」闻言,杜想昀站了出来面对他,阵阵抖瑟颤在胸间。
「终于将妳给逼出来了,为了妳的新任情人站出来对抗我,嗯?」望着那张被泪珠浸淫得有如梨花带雨的丽容,丛聿廙心底的某个部份搁浅了。
「请你不要污辱我的朋友,你的报复我都接受了,一切也该结束了:」
杜想昀原以为认识的那个男人已经消逝在某个隐形、扭曲的镜子后面,永远不会再出现了,谁知他又跳了出来,逼迫着她。
他的脸上看不出半点人性,有的只是令她全身血液发冷的残忍、嘲弄。他的笑容冰冷得好像假的。
贾乐美,那是圣经里的荡妇,而他是这么叫她的。
在怒气逝去后,她害怕自己已经变得麻木了,她已经流太多泪了,她的感情已经麻木得再也无法感到震惊、羞愧,或甚至愤怒。
「结不结束妳以为是妳可以决定的吗,被玩弄的人是我,不是妳!」丛聿廙一个箭步至她面前,冰冷的杀气由他眼底窜升。
她眼神的幽冷缥缈不是他要的,她该有更激烈的反应,他不想看她这么了无生气的样子,像是如同她所说的......要结束一切!
「因为你曾经深爱那个女友,所以在得知她的欺骗之后,你觉得她玩弄了你的感情,但我们之间,唯有我对你天地可鉴的感情,你未曾将真心托付给我,怎能说是玩弄?」杜想昀的声音破碎,视而不见的凝视着前方。
「不要这么不公平,不要那么自私,否定女人为你的付出......」她的喉头倏地梗凝,再也发不出声音。
「小昀?」张齐民惴惴难安的看着她。
「至于你的报复,真的够了,它已经让我看清楚男人的样子,让我不会再轻易的将心交出去......从今以后,我希望我们独木桥与阳关道互不相干。」杜想昀紧蹙的眉心依然带着一抹掩饰不了的哀戚。
丛聿廙的心震了一下,她绝望的表情教他心神一阵绞痛,脸色紊乱。
「学长,我们走。」
「还好吧?」张齐民轻声问着,方才那番话是用了她多少眼泪换来啊?
没有听到他追上来,杜想昀的心里有着失落,更有宽慰,还是这么结束吧!.
她一边哭泣着,一边用手揉搓着面颊,让泪水把她刻意用来掩盖自己憔悴脸色的脂粉洗得一乾二净,准备迎接另一个全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