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要主动跳进这个漩涡里了。”
两个儿子面色惊慌,对视一眼,齐齐称是。
……
四月的时候,皇帝对于朝议还是隔两次去一次,虽然神态中隐隐有疲惫之色透出,但终究是坚持下去了。
可到了五月之后,却连一次朝议都没有出席过,所有的命令都由内侍监发出,唯一能够见到他的人,也只有江王与其余几个心腹而已。
如此一来,朝臣们的心便乱了起来,目光也开始在经过皇帝前番暴力清洗之后仅存的那些宗室子弟身上打转。
同时,他们看向谢家的目光也暧昧不明起来。
谢皇后无子,却会是新帝名正言顺的嫡母,到那时候,谢家的境遇只怕会很不妙。
如此一想,众人看向谢家几位姻亲的目光,也变得复杂了。
永仪侯性情沉稳,林崇也是如此,视众多目光于无物,父子二人先后离开,邢国公父子也是如此。
沈国公惯来是个混不吝的,一点儿也不避讳,见别人瞧,还大喇喇的问了句:“你们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儿吗?”
别人当然不好明说,信口扯了几句,敷衍过去了。
他们既如此表现,便是决定站在谢家这边儿了,但人心各异,总有不愿意同他们站在一处的。
谢华琅出嫁后没多久,元娘便出嫁了,夫婿便是姨母家的表哥,忠武将军家徐家的次子,真正的青梅竹马。
这实在是一桩好婚事,婆母便是姨母,不会为难媳妇,夫婿与她心意相通,夫妻琴瑟和鸣,只除了一点儿,她的胞妹是谢家四郎的未婚妻,两家已经定了亲,今年便会完婚。
这日午后,徐夫人叫她过去说话,或许是天气燥热的缘故,脸上有些烦闷,见元娘到了,拉她到自己近侧坐了,又打发其余人出去。
元娘见状,心下微奇:“阿娘有话要讲?”
“你阿爹阿娘也是糊涂,我如何劝他们都不松口,只能叫你回去说了。”
徐夫人眉头蹙的很紧,有些焦躁的道:“陛下病重,谢家朝不保夕,现下将五娘嫁过去,有什么好处?来日新君清算,岂不是为自家招祸!”
元娘心头一沉,迟疑道:“阿娘……”
“你回去一趟,务必要劝他们改变主意才是,”徐夫人手上用力,目光中闪过一抹狠厉:“退个婚便能解决的事情,何必这样犹豫不决!”
元娘被她捏的腕骨作痛,又不敢擅自将手抽回去,只得柔了声气,徐徐道:“阿娘,两家说定的事情,怎么好贸然反悔?无缘无故便退婚,既叫人笑话,也会害了五娘的。”
徐夫人神情一冷,盯着她看了半晌,道:“究竟是五娘的一点名声重要,还是你们陈家满门重要?”
元娘见她似乎有些执迷,语气更软:“事情都没有发生,怎么能平白揣测?陈家与谢家相交几代,互为依存,怎么能为虚无缥缈之事,而伤了彼此情分。”
“元娘,”徐夫人只知这个侄女性情温柔,却不想竟有这样固执的时候,心中又恼又怒,原本想斥责几句,迟疑一下,忽然叹口气,道:“你不为自己娘家想想,也不为二郎想想吗?你扪心自问,嫁到徐家之后,我待你如何,二郎待你如何?”
元娘忙道:“阿娘待我如同亲生女儿,郎君待我亦是极好。”
“我不想叫五娘嫁与谢家,不仅仅是为了陈家,也是为了二郎,”徐夫人目光担忧,殷殷道:“你也是陈家女,倘若陈家与谢家结亲,将来新帝清算陈家,岂不是要连累二郎?我也是做母亲的,岂有不担心的道理。”
元娘本以为徐夫人是为了自己娘家担忧,故而相劝,现下听她如此直言,心下生凉,涩声道:“阿娘,你是怕我来日拖累郎君吗?”
“元娘,你,你别怨我心狠,”徐夫人面上浮现出几分愁苦,叹息道:“等你做了母亲,便能体谅我的心了。”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她拍了拍儿媳的手,温柔而不容拒绝的道:“你是徐家的媳妇,即便是为了自己的丈夫,也该劝你阿爹阿娘改改主意,我这就叫人去准备车马……”
“阿娘,我有点累了,不想出门,”元娘身在室中,暖香袭人,心却如坠冰窟,她语气同样柔和,却坚决的将手抽出,淡淡一笑道:“我既然是徐家的媳妇,怎么还好干预娘家事?五娘的婚事是阿爹阿娘做主,哪有我说话的余地。”
徐夫人面色泛凉,冷的像是结了一层冰霜。
……
这日傍晚,徐志归府之后,就被徐夫人院中人请了去,人一进内室,便见母亲歪倒在软塌上,面色泛白,神情有些惨淡。
他心下微惊,忙上前去,关切道:“阿娘这是怎么了?可曾吃过药,请过大夫?”
“元娘好不执拗,半句话也听不进去,气得我心口疼,”徐夫人语气有些烦躁:“还请什么大夫,明日将我气死,她便称心了!”
“阿娘素日里最是喜欢她,今日是怎么了?”徐志见她如此,心中惊诧,又含笑说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