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还不自知。」靖南王妃这
几日见了她额上的伤,就数落起苏定风的不是,听得沉灵心里都不安了起来。
况且镇西王爷这几天虽然每日一早便过府来请安,但总是形色匆匆,连杯茶
都没喝完就走了。
他连瞧都不愿再瞧她一眼了。
「你什幺时候得罪他了?明明是他的错……」
眼见靖南王妃还想再数落下去,沉灵忙道:「镇西王爷不是有意的,况且爷
儿后来还给了灵儿一盒药,擦上去挺有效的。」
什幺?靖南王妃微感诧异。她还以为灵儿是抹了自个儿给她的醒肤膏才好的,
没想到自己那个死硬的将军儿子竟然……
「他什幺时候拿药给你的?」靖南王妃突然觉得这件事情十分有趣。
「就……」在靖南王妃面前向来坦然沈稳的沉灵,露出难得的别扭神情,低
着头道:「就那日王妃睡下之后,我往北走回房去,在门前竹林里碰上了爷儿。」
「我那儿子对你说了什幺?」靖南王妃眼中闪遇一抹淘气的光芒。
「没说什幺……」沉灵避重就轻的说:「只不过爷儿似乎对我住在北边屋里
这件事觉得不太妥当……」
「他又对你发脾气了?」靖南王妃轻轻皱起眉头。
「也不像发脾气,爷儿只是问灵儿住得可习惯。」沉灵答道。
「这样啊……」靖南王妃眉头一松,一抹笑痕滑到嘴角,笑得十分开怀。
「王妃……」见靖南王妃老在这件事儿上头打转,不爱谈人隐私的灵儿忍不
住绞扭着手指间道:「灵儿住的那间房,究竟是什幺地方?」
「那个地方啊……」靖南王妃拉起沈灵的手,笑咪咪地安慰她,「别担心,
也不是什幺了不得的地方,只是风儿那孩子还没受封为镇西将军以前,仍住在靖
南王府时习字读书的地方。」
什幺?!沉灵一听,吓得魂儿差点飞了出来。原来她现在住的地方,竟然是
昔日苏定风所用的书房,那幺那些与她心灵相通的眉批,想来也是他留下的。
「你别担心,风儿现在有了一大座镇西王府,不会跟你计较那个小书房的,
你只管安心住下就是了。」靖南王妃似乎愈说愈开怀。
是吗?想来屋里的那些个床几椅案都是爷儿用过的。沉灵愈发显得不安。
他……当真不会在意吗?她只是个丫头,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丫头呢。
拎了个小布包,婉谢了靖南王妃请轿夫送她唁母的好意,沉灵加快了脚步往
镇上走去。从城里到镇上,再由镇边缘处上山,上了山又是一段崎岖难行的山路,
为了赶在天黑之前下山,所以这会儿她非得加程赶路不可。
好不容易走到镇边山脚下,沉灵靠在紫云寺边稍稍喘了一口气,顿觉口渴得
紧,于是往寺内走去,想讨杯水喝。
「姑娘一个人只身上山恐怕不太妥当,听说山里近来有猛虎出没,樵子们都
往别处打柴去了。」师父给沈灵倒了杯水,得知她竟是要往山里头去,忍不住为
她捏了把冷汗。
猛虎!沉灵一听也骇了一大跳。从前她常同宝庆哥上山,没听过什幺山里有
老虎这种事儿。
「多谢师父提点,灵儿会小心的。」
无论如何,娘一个人在山头上孤零零的,若是连忌日都没人去陪的话,娘一
定会伤心。沉灵当下收起几分犹豫,将水杯还给师父,道了声谢便往寺外行去。
「姑娘,等等……」师父握着水杯楞了会儿,回头叫住沉灵,「姑娘刚刚说
……你叫灵儿?」
「是的,灵儿姓沈,单名一个灵。」沉灵恭谨的回答,并不明白师父为何一
脸吃惊的模样。
「灵儿姑娘可识得威名鼎鼎的镇西王爷?」
「灵儿……听过镇西王爷的威名。」沉灵避重就轻的回答。出门在外,她并
无意打着靖南王爷或是镇西王爷的名号招摇。
「一年多前,姑娘是否与镇西王爷订过紫云寺之约?」
沉灵吃了一惊。怎幺师父竟连这种事情都知道?
「灵儿姑娘别害怕,贫尼并无恶意,只是一年多前,镇西王爷,也就是当年
的镇西将军给贫尼的印象实在太深刻……」师父将一年多前苏定风在寺外盘桓五、
六日的情状一一说给沉灵听。
沈灵心头霎时千回百转、五味杂陈。原来,他不仅来了,还一连等了五、六
日,她还直告诉自己,他只是同她在阔玩笑呢。
「师父,您认错人了,灵儿命浅福薄,和镇西王爷等的那位灵儿姑娘并非同
一个。」幸好大娘打晕了她,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