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澜……”
她很少叫她的名字,辅以这种委屈柔软的调调。
将澜大姐的心一下就软了,动作自发停下来,抬起眼睛看住身下绯红的面颊,哑声问:“真的,不愿意?”
倒也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她们都是女人,第一次错误只是因为酒药的关系,怎么可以……燕小洵脑中一堆堆借口准备冲齿而出,然而被一双幽幽黑眸认真的望着,一句重话也出不得口。
好吧,她只是心地善良,不愿伤人而已。
推拒将澜指着自己,怒道:“你看清楚,本小姐自来出身高贵,庭训端正,绝不能——”
将澜蓦然一笑,又去亲她:“我懂了。”
剩下半句话噎回喉间,反而茫然:“你懂什么?”
回应她的是一个天旋地转身体全反,原来那些星星变成了将澜幽凉双眼。将澜让她压在自己身上,稳稳搂住不让这副弱躯滚出去,抱得满满的。甚觉好笑:“燕小姐,你莫不是嫌弃此地折辱你了?”
燕小洵努力救回自己的双手,冷哼:“我是嫌你折辱我。”
唉,女人本该直言爽朗,难得其中一个口是心非,竟就被她遇上,情趣!情趣!将澜不恼,突出惊言:“我让你在上。”
我让你在上……我让你在上……
费了点力气听懂意思的燕大小姐,第一反应不是欣喜仍是瞪眼,撑身张唇怒目而视,身底女人面上那一派坦然让她简直不知道该骂什么好,咬牙呼吸:“你个……流氓!”
生平第一次被人用到这两字,将澜大姐挑动眉丝,默默收下颇觉冤枉,她还没做出更流氓的事来呢,失策!被燕小洵这种已经不能拿她怎样的无奈姿态给逗乐,又一个忍不住抱腰用唇贴上就近的锁骨,轻磨两下笑声溢出:“再不做出决定,我就替你了。”
燕小洵努力压制从胸腔出蔓延的麻痒,近乎无力:“你就不能,想点正经事情?”
如此温馨的环境,好似整个世界只有她们两人相处相伴,忍不住渴望更加亲近。将澜大姐没有正经与否的概念,只是无比可惜即将浪费这等静谧安宁,深刻体会到“辜负青春”的遗憾。
声音那个叹息:“依你,睡觉。”
毕竟美食一直紧紧抱在怀里,机会伴随终生,迟早必须吃干抹净。在燕小洵完全接纳她之前,始终不舍强迫于她。将澜打算侧身搂住怀中佳人慢慢入眠,此时居然拔出一道穿山透林之音——
“怎么能就此睡觉,不如老身来替你们行个好!”
靠岸选择这里,因为地面平坦明朗隔水较近,一旦出现任何问题可以立即遁水而走。从捡柴到睡觉的时间,暗自凝起内力查探周围的动静,感觉不到其他同类的气息。
此时听到别个声音,将澜倏挺立,冷喝:“出来!”
清风刮叶之声此起彼伏,连续而窸窣,来人不掩踪迹。数道鬼影疾闪,逼得场地中唯一的火堆风向几经变换最后稳稳停住,同时,出现五个衣衫灰扑面色不清的老者,男女都有。
将澜紧护燕小洵,身姿不动冷冷盯视。
几个老者气息丝毫不露,站定了紧紧扫视火堆后头的两个后辈,然后彼此交换一眼,移动位置,开始绕着她们打圈圈,来回五遍。
感觉到臂上手掌力道渐紧,莫名的紧张清晰传递而来。燕小洵没想到会遭遇此类情况,除了对视,双方又不见动静。她侧偏脑袋瞧一眼将澜冷凛的眸,薄抿的唇,确定什么之后转向五个发丝盖脸,居高临下的老人。
温润而笑:“五位前辈贵安,敢问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且说这五位转够了圈重新站定的前辈,俱是数十年前扬名江湖的巅峰人物,或出于名门正道,或出于山海野林。要不功参造化世所追捧,要不邪魔歪性引人追杀,各自奔走恰遇一堆,打过一场便难舍难分。最后干脆厮混到一起,做些混沌世间或者假心假意寻仙访道的事情。
奈何如今后辈不济,专喜把他们这些老东西挖出来,美其名曰“供奉”,烦得一个个躲到深山老林里来逮人参吃。
察觉有人靠岸,以为又是哪路寻到踪迹前来追捧的小儿女,不去过问默默躲开就是了。这两个倒不像其他那些总是剑不离手,上岸后,只是安安静静的准备过起小日子。
黑衣这个勉强有点样子,警觉度不十分低,只是在他们面前太菜了。白衣那个,脸儿总算讨喜。
碍于外人在场不好打斗,浑身发痒,干脆又来岸边瞧瞧那两个小女儿除了绿豆酥还有没有人参味儿的,嘿,这一看可不得了!
且说他们纵横一生甚所未见?然而两个小女子不是姐妹胜似夫妻,抱成一团打情骂俏,你上我下可没见过哇!再听那言语脉脉有情,动作满含亲昵,爱娇调笑,可不比百棵人参更有趣?
五个老人顿时眼都直了!
不动声色的找好最佳窥视点,睁大浑浊的老眼睛,竖起耳朵一个字也不舍得漏听掉。呼吸波动果断调至龟息状态,务必要将今晚的大戏看到彻底!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