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攸灯:“好像是27号吧。”
隋芥:“到时候我穿西装,开跑车来看你。”
陈攸灯哭笑不得,“干嘛呀,这么郑重。找项瑛借跑车?”
项瑛一直断断续续和他们有联系,最近人到中年,很骚包地买了辆亮蓝色的法拉利,分别邀请他们两个人都坐过。
隋芥沉思道:“这个计划可行,不用自己买,还能给你挣面子……”
陈攸灯忙打断他:“不要!你人来就行了,我爸爸他们都不来了,就你一个,真的没什么好稀罕的。”
隋芥:“也是,毕竟这都第三次毕业典礼了,正常人都腻了。”
陈攸灯:“……”
两个人又说了点别的琐事,隋芥往陈攸灯碗里夹了一块红烧排骨,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说:“……做早餐这件事,真的没关系,反正我以前服役的时候也起那么早。”
陈攸灯:“那你都煎熬那么久了,回来了就随心所欲一点呗。九点半开门……”
隋芥忍不住说:“其它店八点就开了好吧!”
隋芥在大学城里一所初中附近开了一家体育器材店,离家不远,因为初中的体考需求大,生意还可以,起码养陈攸灯足够了。陈攸灯作为一个脱产博士生,生活收入只有可怜的一点补助和论文发表之后老师给的一点点钱,请隋芥在外面吃几顿饭就没了。
隋芥继续说:“九点半才开,我生意都没了!起床给你做早饭,然后出门去开店,刚刚好!”
陈攸灯埋头吃饭不说话了,隋芥捏捏他的耳朵,陈攸灯只能抬起头来,道:“好吧。”
隋芥在军队的两年里,改了不少小毛病,陈攸灯目睹着他长得更高更精壮,人也更有担当,和以前的气质几乎是大相径庭了,只有偶尔在他身边的时候,才又让那些顽劣的小性格冒头。
隋芥刚退役那会儿,皮肤黝黑,头发剪成了板寸,如果不是陈攸灯经常能看见他,就会和胡美玲、霍天仪一样,出来聚会的时候差点认不出来隋芥。不过现在三年过去,隋芥的皮肤已经比之前白了几个度,头发也长长了,仿佛又回到了他们俩读书时候的那个样子。
唯一和读书的时候不同的就是隋芥以手作而不是外带承包了陈攸灯的伙食,陈攸灯不想让隋芥每天都一早起来给自己做早饭,而且还每天都不同花样,说什么“我家宝贝儿读书需要营养”,实话实说,他想让隋芥多睡一会儿。
隋芥见陈攸灯不说话,却以为他生气了,把头凑到他眼前,问:“干嘛?每天给你做吃的不好?”
陈攸灯闷闷道:“你做的真的难吃,想吐。”
两个人把饭菜吃干净之后,陈攸灯收拾碗筷去洗碗,隋芥道:“好吧!那你明天自己吃小蛋糕,不给你做早饭了!”
陈攸灯不当隋芥说的话是一回事,洗完碗之后去洗澡,进了房间发现隋芥坐在床头玩pad,他便也爬上床,问他:“我们周六去吃海底捞好吗?我的论文的补助到账了,有五百呢。”
隋芥全神贯注地玩pad,居然假装没听到陈攸灯说话,陈攸灯大感稀奇,道:“你干嘛呢?闹别扭了?”
隋芥依然不理睬他,嚯!陈攸灯顿时觉得新鲜感上来了,他们俩自从上了大学——特别是到了高年级的时候,已经不怎么吵架,仿佛进入了老夫老夫的模式,而且因为心有灵犀,有问题直接沟通,几乎不会闹别扭。现在隋芥居然因为这小小的一句话生气了!
陈攸灯想了想,道:“老公?”
隋芥仍不答,陈攸灯想爬到他身上去,隋芥却一个翻身,躺下了,头也不回。
陈攸灯把手伸过去,挠隋芥的痒痒,半晌也没得到反应,隋芥本来就不怕挠痒痒,这是陈攸灯从小到大都很痛恨的一点。
他只能把手放下了,两手摊开,看着床对面的玻璃柜。
当初租下这个小房子,两个人购置东西的时候,陈攸灯就坚持要买这个小柜子,现在里面已经放了不少东西:初中毕业旅行时,他们俩在那个阿婆那里订做的小海獭和小虎鲸水晶、隋芥高中给陈攸灯画的小卡片、写的保证书、一对莆松草做的指环,还有陈攸灯和隋芥大大小小拿过的证书和奖杯。
小玻璃柜只有那么一点面积,一格一格的,都是他们两个人曾经的回忆,现在这个柜子也快满了。
隋芥不理自己,陈攸灯只能看书,心想“十年过去终于也要痒了么?”,心里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说的话太重了。
陈攸灯:“对不起,乖宝宝。”
他小心地注意隋芥的反应,然而他不是哨兵,根本看不出来隋芥有啥波动。背对着陈攸灯的身影一动不动,跟睡着了似的。
好吧,道了歉也没用,叫乖宝宝叫老公也没用,陈攸灯没辙了。
他半躺下来,想等一下隋芥起身洗漱再若无其事地说点什么,看隋芥火气消了没有,隋芥总不能一晚上都不睡觉吧。
结果因为之前一直准备答辩,陈攸灯好一个月都精神高度集中且劳累,躺到床上过了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