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我笑了。
“嗷呜。”她哀嚎一声,整张脸垮下来,很沮丧。
“好啦,你再不吃面都坨了。”我示意她宠幸一下面前那碗可怜的小面。
她瘪着嘴,委屈道:“白姐欺负我。”
“瞧你那小样。自己不谈恋爱吗?喜欢听我的故事。”
“我自己谈的一点意思也没有。就觉得你很神秘啊,想听一听。就听一点点,而且我绝对保密!”她一看我有松口,立刻来了精神,还举起右手做发誓状。
“保密什么的你还是别做保证了。不过我的故事很无聊的,就怕你听了就没意思了。”她每天收集太多八卦新闻了,嘴巴就没个把门的,越是说不清楚越喜欢说。
“不会的。绝对不会!”她又举起左手,双手发誓,以表决心。
“先吃面,吃完了再给你讲。”
“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妈妈
陈沈的婚礼送了邀请函来,我没去,为了不让那小子以后每天唠叨这回事,尽我的财力包了个大红包去赌他的嘴。
陈洛去H市已经一年了,陈沈那小子偶尔会打电话来怂恿我去追她。说来挺惭愧的,这么久,我真的没想过要去找她,可能心里还是过不去吧,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日子过去了,如今也只能像只鸵鸟,畏畏缩缩。
陈沈的妻子谢婉君办婚礼的时候其实就有三个月的身孕了,所以陈叔叔和陈阿姨很快抱上了孙一带,还是龙凤胎。陈沈自己没文化就算了,还非抢着来给小孩起名字,陈叔叔和他斗争很久,最后陈叔叔起大名,随了陈沈起小名。结果这小子争取来了权利,却尽图省事了,男孩子叫陈陈,女孩子叫谢谢。他打电话告诉我的时候,我正在喝茶,一大口全喷在桌上,好在桌子上没摆什么东西。
“你这么随意,小姑娘将来得恨死你。”
“不过是小名,而且人人都跟她说‘谢谢’,客客气气的,怎么不开心呢?”有这样的爹,也不知道该乐不该。
“你小时候还不喜欢‘沈沈’呢,现在看来,你还是没走出童年阴影。”小时候大家发音不清楚,叫的就像“婶婶”,他就特别不开心,不许别人那么叫他。
“我那个比她这个惨多了好吗?!我一大老爷们被人叫婶……”他说完又不正经起来,“不过你和我姐都不努力,啥时候能有个人叫我声‘叔’倒是挺不错的。”
我对他的智商实在着急,纠正道:“你姐的小孩也是叫你舅舅。”
“都一样。反正是不可能有的。”他在那边哈哈大笑,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妈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很惊讶,不仅是因为她还记得有我这个女儿,也是因为她是问梁叔要的我的联系方式,也就是说她和梁叔还有联系。
她说她前段日子查出来得了癌症,还笑着说都是因果报应,该来的总会来。她还说最近特别想我,问我能不能去见见她。
那天在电话里她跟我讲了很多,关于爸爸死后她的痛苦和无助,关于她知道梁叔的好但是那时候的她不敢接受,关于她如何遇到现在的丈夫如何明白真正的静好安稳。
过去的我一直活在对她的痛恨里,但那个我也早就长大了,所有棱角都被磨平。如今再想起来,她也没有对不起我,供着我吃喝,让我学习,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跟我讲一点做人的道理。她很苦,所以四处寻求可依靠的树干,但是那时候我不能理解,我希望她能安分地做个遗孀。我就像是明朝的士大夫,恨不得让她去领一块贞节牌坊挂在门上。
我的母亲和我,前半生因为自私,所以不能理解,没有沟通,甚至我还一直对她抱着仇恨;后半生来了,她却得了不治之症,而我,只能陪她最后一段日子,然后送她离开人世。也不知道这些年她是如何回忆我的,现在联系我,却是要我去陪她走完人生最后的日子。
我没有迟疑了,坐着飞机去了H市,安家别墅大的很,早就给我安排好了住处。妈妈看到我就流眼泪,半天说不出话。安叔叔在一边劝她,跟我说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不要拘束,要什么就跟管家说。我一一应着了,晚上吃完饭就给叶萧胡厉打电话,让他给我安排个他手下的活,他笑,说道:“姐来了,可不就是主厨了。”
“姐不行,你人稳重,早就超过姐了。”我说的是实话,他本来烹饪知识就学的扎实,还很稳重,实打实一步一步来的,如今日积月累,早就比我不知强了多少倍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又问我:“Z市那边,是姐新带的人看着?”
“是个小姑娘,挺机灵的,但是没你稳。”我才想起来之前只跟他说过要带新人,后来没怎么联系,也就没再细说。
又扯了几句别的闲话,他正经道:“姐哪天过来,我给姐露一手。”
我就欣赏他这种敬业的精神,虽然他看不见,我也对着空气赞许地点了点头,答应着:“行啊。姐这里收拾好了,就上你那去应聘去。”
住了有一个多礼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