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大将军进了宫门了。”小喜子慌慌张张的冲进御书房,连礼都忘了行,向皇帝报告自己探听到的消息。
好在皇帝并不在意这些,一把扔掉了手中的毛笔,兴冲冲的问道:“当真吗?”
“真,比珍珠都真。”小喜子眉飞色舞,向皇帝汇报自己探听到的详细结果,“大将军从宫门口下了马,一路往这走呢,我让小德子领路去了,一会儿就到。”
“好,好。”皇帝连说了两个好字,兴奋不已,恨不得马上就出现在那人面前,忽然又觉得不妥。
“小喜子,你看看朕这身衣服怎么样?”燕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些不太确定的问小太监。
小喜子竖起大拇指:“陛下,不是奴才吹牛,天底下就没有人比您更配穿这颜色,您这身段,这气质,都是一流的,若是您到外面走走,不管男的女的,准保能迷倒一大片,真的。”
“胡说。”燕君轻斥一句,声音里却带了笑意,忙不迭的要去接人。
没想到一向善解人意的小喜子却拦住了,“陛下,不妥啊,您是一国之君,哪儿有亲自去的道理,还是在这等着吧,奴才给您看看去。”
这也有理,若是过去了,倒显得自己不矜持,也会惹人闲话,这么想着,燕君吩咐小喜子赶紧瞧着人到哪儿了,快到的时候飞速来通报,自己有心坐下看看奏折,却是心浮气躁,最终将奏折一扔,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只盼那个人影出现。
从他走到现在已经半年多了,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边关风沙大,虽然他一向身子强健,可是难免晒黑晒伤,那边据说蔬菜少肉多,不知道胖了没有,胃有没有出现什么毛病。
这么一想又担心很多,正心里七上八下的胡思乱想,远远的就看见了小喜子飞奔过来的影子,他边跑边兴奋的招手,燕君就知道,是大将军穆定坤要到了,忙不迭的回到内室,对着一人多高的大铜镜照了照,衣着整齐,头发一丝不乱,很好。
然后燕君回到桌子后面坐好,拿着奏折假装批阅,没多久,小喜子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口站定,同时对燕君点点头。
小喜子刚刚把气喘匀,已经看到穆定坤的身影了,忙尖着嗓子通传,“大将军穆定坤觐见。”
穆定坤今年二十五岁,生的剑眉星目,仪表堂堂,因常年在军中,皮肤微黑,不过这不但无损他的英俊,反而增添了男人的气味儿。
在燕君说了进之后,他便进门,先是不卑不亢的行了礼,在燕君说起之后便起身,双眼看着地面,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并不吭声。
燕君手里拿着奏折,实际上视线全在眼前这人身上,有些瘦了,他默默的想着,火辣辣的视线让穆定坤的脸色有些发红,好在他皮肤黑,暂时看不大出来。
两人就这么,一个看地下,一个看人,沉默了半晌。
还是小喜子轻咳一声,提醒道,“陛下。”
燕君这才回过神来,挥挥手让小喜子出去,沉默了半晌方道,“你,一向可好。”
这是废话,现在穆定坤就站在他跟前,浑身上下看起来都很好,半点受了伤的样子都没有,若是别人,此时定会诚惶诚恐的回复陛下的关怀,可是穆定坤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平淡了回了一句,“拖陛下的福,一切都好。”
燕君此时才注意到穆定坤是站着的,他有些懊恼,自己太过紧张,竟然忘了让人给他看座,忙喊了一声,小喜子屁颠屁颠的进来,在燕君的命令下给穆定坤拿了个凳子坐。
穆定坤谢过陛下后就坐在那,和燕君一问一答,只捡着肤浅的说,对于燕君超出寻常的关心表示听不懂,把燕君气到不行,也不知道这个榆木脑袋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
想了想,还是决定用一下从书上看来的法子,燕君装作不小心的样子,将手里的奏折扔到了穆定坤脚下,穆定坤身为臣子,哪儿有让陛下动手的道理,忙弯腰去捡,然后恭恭敬敬的将奏折递还给燕君。
燕君假装咳嗽了一声,伸手去接,只不过不是去接奏折,而是去摸穆定坤的手。
穆定坤弯腰站着,虽然双目看着地面,却也能感受到陛下的动作,燕君的手并不柔腻,但是温暖,上面还有薄薄的笔茧子,一碰上穆定坤的手,他就感觉后背一个机灵,心尖上似乎有火花窜过,脑海中一片空白,若不是强撑着,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穆定坤,朕。”燕君鼓足勇气,决心趁现在表白,可是说到朕的时候,忽然又说不下去了——他决定用行动表示,于是动作更加大胆,顺着穆定坤的手腕,到了他的胳膊上。
还没等继续游移,就已经被穆定坤抓住了他的手,穆定坤的手很大,上面的茧子也更多,却不是笔茧,而是刀剑磨出来的茧子,更多,更粗大。
他握着燕君的手,燕君这是第一次被他握住手,脸上立马就红了,因为害羞,他脸颊上的艳色如同喝了桃花酒,紧张的看着穆定坤,连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陛下,”穆定坤淡淡的道,“来的时候遇见张阁老,他似乎正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