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离去,他几乎不以这样不堪一击的形象示人,但一棵风中劲松快摧折时,最为诱人,陈宇华舔了舔嘴唇。
秦一鹤打来很多电话,他每次打电话都一定要打到祝清明接听为止,如果没接他永远不肯罢休,美其名曰是怕祝清明被变态拐走。祝清明没有接,这一天对他而言也是需要作出抉择的一天。
秦一鹤只能自己来找他,嘴角挂着一抹无奈又甜蜜的微笑,而后在落了漆的长廊尽头,看到他把照片递给了一名眼神暧昧的学生。
他向着陈宇华走来时,陈宇华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前情人巧遇,但刹那间他就发现,对方比自己高大,而他是不用仰视秦一舟的。
托赖前情人风流,陈宇华没少替他处理过桃花债,此刻熟悉的警铃嗡嗡作响,陈宇华将放着易碎品的背包不引人注意地堆在了脚边,伸出手礼貌地道:“您好,秦先生,我听一舟提起过您。”
秦一鹤余光扫了扫,四下无人,他的声音像倒带的黑白惊悚片,停顿出低沉的感叹号,大写着威胁和警告:“我知道你,一舟的前男友。”
他没再客套,大概是祝清明匆匆离去的脚步让他失却了耐心:“请把照片交给我。”
陈宇华看他慢条斯理拿出钱夹,连连摆手:“这不是钱的问题,祝教授的东西对我来说有特殊意义,而且这张照片本来就是我拍的。”
秦一鹤在他说到“特殊意义”时,英挺眉目已蓄满戾气,听到最后,反而施施然收起了钱夹:“你是说,这是你拍的?”他只是托堂弟来张自拍,拿去“恶作剧”,但没想到还有其他人。
他的小诡计的确不够严谨,但他本来也不是为了天衣无缝,他只是要骗过祝清明一个人而已。
陈宇华点了点头,下一秒他的视线便一片昏暗。
此刻他醒了,发现自己被人暴揍了一顿,衣兜里的照片不翼而飞,暴揍他的人还很有绅士风度,让他得以在病床而不是冰冷的水泥地上醒来。
盛长陵把玩着那枚针孔摄像机,收入囊中,最后留给他一句话:“别再肖想祝清明。”
陈宇华逐渐瞪大双眼,终于想通了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枚小卒而已。
09
秦一鹤没有离开很远,盛长陵点了根烟优哉游哉转出医院急诊室,在不远处找到了自己的车,秦一鹤站在车前,目光阴沉地看着他。
盛长陵意味不明地向车内看了一眼,秦一鹤只是直视着他,毫不旁顾,像一头正在流血的兽,盛长陵短促地笑了一声,转身面对老情敌:“你不会这次又揣了把刀吧?”
秦一鹤不想再和他费口舌,直截了当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说服他离开我?”
“谁说我要说服他,我在他面前有半点信誉可言吗?我只是用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吓唬他而已。”盛长陵缓缓吐了一口烟雾:“既然我们都被他当成变态了,至少也要做个诚实的变态。你一个人逍遥自在这么多年,我真是很不爽。”
“你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我为什么开始针对你吧。”
盛长陵虽然小时候不是东西,但也不是见人就欺负的,而且那时候他看上了祝清明,漂亮又骄傲,像棵青翠挺拔的小松树,他看见就忍不住想上去撩拨一下,哪还有时间关注别人。
但祝清明有点魔性,如果他是女性,恐怕境遇会变得更危险,他非常吸引偏执的人,因为他不是易碎品,却有着易碎品的清澈剔透。盛长陵经常偷偷尾随祝清明去学校后巷,看他眉开眼笑地喂猫逗狗,心里的阴影蠢蠢欲动。那时候他连小弟都没带,对他而言算是难得的纯情。
因为做得隐蔽,所以没人发现他,然而他不巧发现了别人。
秦一鹤那时看起来清秀文弱,眼神里狂热的光芒却连他都吓了一大跳,尽管盛长陵觉得这个矮冬瓜掀不起什么风浪,祝清明最多也就把他当个小弟弟顺手照顾一下,但心里老是有一把鼓在咚咚地敲,他嘱咐小弟:“盯着这家伙。”
没多久小弟面如土色地回来汇报,秦一鹤脑子有病。
盛长陵不是祝清明那样讲究条理并且富有人文关怀的学者,他才不管秦一鹤是不是从小被继母虐待缺爱空虚,他只知道秦一鹤很危险。祝清明喜欢的猫狗都被他拖走干净利落地“处理”掉了,在点心里下木糖醇和巧克力,或者直接吹麻针,怎么毒怎么来。据哆哆嗦嗦的小弟说,那个小白脸似乎是发现了他,但毫不在意,还比划着小巧敏捷的刀朝他笑了笑,向他下身直接甩了出去。
盛长陵懵了,做出了一个愚蠢的指示:搞他。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秦一鹤可能是故意卖他个破绽,然后骗取祝清明的同情心。一招错满盘皆输,盛长陵也低不下头去面对祝清明满是厌恶的眼睛,他骨子里一样凶悍,强取豪夺如果能达到目的,那他就会去做。
他囚禁祝清明时问过很多次:“你是不是其实知道?你纵容他是不是因为你们一样都害怕和别人接触,你觉得待在他身边真的安全吗?”
“你在自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