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都站好。”张员外指挥着那一干莺莺燕燕,颇有龟公的气势。
“您两位公子瞧瞧眼,看上哪位姑娘只管开口。”上前点头哈腰,一脸讨好地说,“这些个都是怡兰苑姿色最上等的姑娘,可不比外头那些庸脂俗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唱小曲儿,最重要的是她们床上功夫了得,两位公子想让她们干什么,她们就干什么,嘿嘿。”
“哦?让她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冯三公子挑高了眉,指着其中一名穿鹅黄色衣裳的少女,饶有兴致地道,“你来说说,你能干什么?”
那少女被当众指名,微微一愣,随即脸上就有些发红,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羞涩的,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瞧她的样子显然还不适应这样的场景,只睁着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无所适从地看着眼前这个痞气十足的男人。
孔妙认出这个小姑娘,刚进院里没多久,进来的当晚就被一位财大气粗的客人看上,花了一百两银子开了苞。约摸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无外乎是被家里人卖进来的,现在这年月,也就丫头能值几个钱。
那家人拿着卖女儿的五两银子欢天喜地离开,再不管身后的孩子如何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也是怪可怜的。孔妙虽然有心想为她解围,但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这欢场总归要她自己去经历的。
冯三公子笑眯眯地:“你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张员外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点点头道:“那有可能!”
冯三公子懒散地往后靠去,笑道:“雏儿就没意思了,上了床就哭哭啼啼的,本公子可懒得伺候。”
孔妙笑说:“讨厌处女的男子可是不多见呢,冯三公子喜欢什么样式的姑娘,要不奴家给您掌掌眼?”
冯三转头朝她看了过来,像打量一个物件儿似的上上下下地扫视着,看得人很是不自在。
孔妙被他看得不自在,抚了抚头上的大牡丹花儿,朝他抛了个媚眼。
冯三公子一副鸡皮疙瘩掉在地上的样子。
什么反应啊这是,还以为他瞧上自己了呢。孔妙在心里嘀咕,难道他不喜欢豪放的女人?
“靖白,你可有看上的姑娘?”冯三公子问向坐在一旁的舒靖白。
舒靖白没有立刻回答,一手搭在桌上,一手握着酒杯,略作思忖,他侧头对冯三公子耳语了一句。
冯三公子听过后,意味深长地一笑,继而伸出一根手指,朝孔妙的方向抬了抬:“你,回房等着。”
孔妙闻言,连忙左看右看,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有些受宠若惊地道:“公子这是要点奴家的牌吗?”
“是,回房等着去,”冯三公子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淫-荡的笑容,“洗干净点哦,舒大公子有洁癖,碰不得身上脏污的女人。”
孔妙立刻朝那个淡衣男子看去,只见他仍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那表情淡的简直要让人以为刚才招妓的不是他似的。
一看他的样子就是那种长期禁欲的人,想象不出来他在床上会是怎么个样子。而、而且,他不是不能人事吗?怎么会许是孔妙望着他的时间太久了,舒靖白对她淡淡一笑,迷人得让人忍不住一颤。
“这么瞧我做什么?莫非我脸上有花不成?”
饶是孔妙久经风月,也要忍不住被这笑弄得心神荡漾,掩唇佯装咳嗽,娇媚道:“原想能与公子共席而坐已是天下的恩赐,没想到竟还能与公子还能得公子抬爱,真是让奴家受宠若惊,只是”说到一半,眼风瞟了瞟张员外,欲言又止。
张员外见状,知道自己邀功的时刻到了,一个欢场女子而已,若是能以此拉拢到舒太师的公子,这买卖可赚大发了,于是赶紧露出一张菊花般的大笑脸,讨好说道:“舒公子是何许人也,你有什么不愿意的,能挑上你是祖上积德了,还不赶紧回房洗干净等着!”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塞过去,财大气粗地嚷嚷,“好生伺候,如有怠慢定饶不了你!”
孔妙一看到银票,顿时双眼就放出光来,连忙将票子揣进怀里,笑得媚俗而肤浅:“爷您就放心吧,奴家一定会伺候好舒公子的,绝对不会有半点儿的怠慢。”又冲坐着的舒靖白甩了甩香帕,“舒公子,那奴家就先行回房沐浴熏香啦,今晚您可一定要来啊,切莫让奴家空等一场。”
舒靖白笑着点点头:“好。”
离开之际,孔妙听到身后的冯三公子忽然吃吃笑起来:“真没看出来啊,你竟然对这种胸大无脑的庸脂俗粉感兴趣。”
接下来舒靖白说什么就听不见了,孔妙也懒得听,她如今得了几百两银票,高兴地跟只花蝴蝶一样,翩翩迭迭飞回了房间。
关上门,将那一叠银票掏出来点了点,不多不少,整整五百两!足以抵得上她半年的缠头赀了!
“真是赚大发了!今天我是走了什么财运,竟然让我遇上这个富贵主儿。”孔妙真有心要将舒财神的画像供在房中,日日顶礼膜拜。
孔妙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从床底下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