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靖白一时哑然,半天才似笑非笑道:“莫说沈小姐的事,连我的生辰八字都知道一清二楚,你倒是打听得很仔细。”
孔妙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一本小册子,笑说道:“喏,这是京城公子花名册,所有叫得上名头的王孙公子都记录在册,这上面详细记载了每个人的出生年月,父谁母谁,以及婚配与否。”
舒靖白随手翻了几页:“竟还有这种东西。”
孔妙笑眯眯地道:“那我们算是了解了吗?“
舒靖白笑一笑,道:“嗯。”
趁着房内的气氛还算好,孔妙又使出浑身解数与他嬉笑逗趣儿,惹得舒靖白眉眼弯弯,十分快乐的样子。两人聊了一会儿,接着孔妙伺候他洗漱、穿衣。
“公子下回还来吗?”坐在铜镜前,孔妙一边替他梳理长发,一边笑盈盈地问。
舒靖白忍不住笑了笑,道:“为何你总问这句话?是怕我以后不来吗?”
孔妙略想了一想,便挑着好话说:“因为奴家喜欢公子呀,公子不仅长得俊而且性子又好,在床上还没有什么怪癖,奴家想日日都能见到您。”
舒靖白从镜子里头看到女人的侧颜,五官虽谈不上多精致美丽,但别有一番丰腴成熟的韵致,腮凝如荔、杏眼娥眉,唇边含着清艳的微笑,令周围亦瞬间明亮了几分。
舒靖白的心头微微一动,像是谁的手柔柔地拨动了心的琴弦。猿臂一伸,将她抱坐在大腿上:“这几日有些忙,有空我就过来。”
孔妙伸手环抱住他的腰,巧笑道:“有公子这句话便好,公子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奴家的房门永远为您敞开。”
舒靖白的眼笑得弯弯,他的呼吸轻柔地拂在她的耳侧:“日日过来可不成,本公子可吃不消。”
孔妙笑得垂下了脸,在他的肩上轻轻捶了一下:“讨厌。”
打情骂俏了一会儿,舒靖白真的要走了。孔妙送他到门口,脸上挂着依依不舍的表情,柔蜜蜜地道:“公子,路上小心。”
舒靖白点点头道:“你快些回房,外头凉。”
孔妙正要说些什么,眼角忽然瞥到楼下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便生出了一股作弄的心思,于是微微拔高了嗓音,对着面前的男人娇声娇气地道:“舒公子,下回可千万记得来啊,别让奴家太惦记您。”
“嗯。”
“若是答应了,你就亲奴家一下。”
舒靖白见她撅着个嘴,像个大一号的玩童,不禁好笑道:“你这是做什么,既然答应了你,我自然不会食言。”
孔妙不依不饶,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公子就亲亲奴家嘛。”
舒靖白端详了她一会儿,眼中渐渐露出了笑意,然后按住她的后脑勺,俯下身,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满意了?”
孔妙抿抿唇角,笑眯着一双眼:“靖郎若能时常过来,奴家就更加心满意足了。”
舒靖白捋了捋她鬓角的碎发,轻声道:“我尽量。”
孔妙倚着栏杆,目送男人英挺的身影离开后院。
清晨的空气里,带着缠绵而浮漾的香气,闻着叫人陶陶然的舒心愉悦。孔妙心情愉悦,咿咿呀呀地哼起小曲儿:
“梦里纠缠陡想起春闺里,算当初曾经得几晌温存。我不免去安排罗衾秀枕,莫负他好春宵一刻千金”
正唱着,楼下隐隐传来不屑的嗤鼻声。
“大白天唱些淫词浪曲,恁的不知羞!”
孔妙往楼下探头一瞥,就见那两人还在楼下待着。这二位听墙根还听上瘾了?
“清晨风寒露重,要不我烫一壶热酒,两位姐姐上来喝一杯吧?”
楼下的若兰微仰起头瞥着楼上的女人,脸上的神情厌恶中夹杂着嫉妒:“妙妙姑娘真是好本事呀,居然能将舒公子收入闺帐中。”
孔妙冲她一笑:“多谢夸奖。”
若兰冷笑道:“不过以你这样的平庸姿色,恐怕舒公子也就是尝个鲜吧。你可千万珍惜机会,再有个一两次,估计舒公子就会对你腻味了!”
“姐姐说的是呢,”孔妙贝齿轻咬,佯装无奈地轻叹一声道,“谁叫我生得如此无盐相貌,不过长相是爹妈给的,也不能抱怨自己长的丑,比不得姐姐天生丽质,今日一看姐姐,觉得又比昨天漂亮上了几分呢,让妹妹好生羡慕呀。”
若兰一向知道自己貌美,也知道那些男人爱她的年轻娇艳,所以她每天都花很多的时间来保养自己的脸。高高地昂起了头,俏脸上浮现起一抹傲然之色,带着几分炫耀的口气说道:“我每晚入寝之前都用玉兰花凝膏敷脸,皮肤自然比一般人好。玉兰花凝膏价格昂贵,功效也是极好的!这种好东西恐怕妹妹还用不起吧?”
一旁的思思用香帕掩着红唇,呵呵娇笑道:“这有何妨,有好东西自然要拿出来分享的,我房里还剩下一些玉兰花凝膏,不如将它拿了来送给孔妹妹吧?”
“哦,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那瓶凝膏也快用完了,也一并送与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