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赐,这会儿他不信邪也不行喽!
裴孝耘露出一颗头在白色泡沫上,幻想自己是潜水艇的潜望镜。“前方发现有不明舰艇,马上发射鱼雷攻击,咻……”用自己的双手食指拟做鱼雷,飞向半隐藏在泡沫里的黄色橡皮鸭,然后将它压沉入浴缸中。“碰!我方已成功击沉敌舰,获得本次战役的胜利,耶!”
不玩了,手脚都泡皱了。
裴孝耘起身把身体擦干,边穿衣服边想,黑帝斯到底是做了什么恶梦,让他如此心惊胆战?要找他聊聊吗?可是以他那种别扭的个性会告诉她吗?
还有,荫他怎么只留一张纸条给她,说他有事要去办,恐怕会有好几天不能回来,叫她好好照顾自己跟那个烂人。有什么事是不能当面讲的?
她怀着满腹疑问地跃过一地的漫画跟,来到客厅。看一眼立钟,已经快十一点了,那个烂人还没回来,看来今天工作量一定不少,等等他好了。
裴孝耘坐在电视前打起电动来。
结束录音工作的黑帝斯,杵在家门口,望着躺在手心的钥匙。
他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是不是?自从雇用裴孝耘开始,他就没了带钥匙的习惯,反正只要拼命按电铃,无论多晚她都会爬起来帮他开门的,那他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带起钥匙来了?
回想看看他今天早上是基于什么原因带钥匙的,好像是怕今天录音录得太晚而影响到她休息。答案一出来,脸色立即一阵青黄。
他竟然为了他处心积虑想赶出门的女人破了例,他会不会被裴孝耘下了什么操纵思想的邪术?不然他今天的表现怎么那么反常?
这时他已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他凝望着坐在电视前打电动、嘴里不停吆喝着:“闪开,挡我者死”的裴孝耘。她的身体随着萤幕里左弯右拐的车子夸大地摇摆着,一头还在滴水的长发也随着左右甩动,停留在发捎上的水珠都被甩飞出去,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被在肩上的大浴巾本来是用来吸收发上水液的,显然现在功用似乎不大。
毫无预警的,端坐在地板上的裴孝耘一跃而起,发出十分扼腕的声音。“可恶,就差那么一点,每次都是那辆死黑车挡路,不然老娘我早就赢了!这次我非打败你不可,而且还要把你甩得远远的,哼!”叫嚣完,屁股又贴回地板,始终没察觉黑帝斯的接近。
以前他只要见到裴孝耘这样像跳蚤上身的乱跳、乱叫,他早就破口大骂,持着她的衣领就要把她丢出去,但如今看来却觉得她可爱直率。
他带着和善的浅笑走向她,捱近她坐下。“我可以加入吗?”
黑帝斯的突然出现吓了她一跳。“我是不是忘了锁门?不然你是怎么进来?”
他晃动了下手中的钥匙。
这怎么可能!他竟然自己带钥匙?她不相信。他实在太反常了,反常到令她从脚底凉到头顶。啊!他进来多久了?有没有听到她刚才忘情的嘶吼狂叫?如果有听到,他为什么没骂她呢?
看着她受到极度惊吓的表情,这也难怪她会如此惊讶了,他自己何尝不是呢?
他伸手摸了下她的湿发。“我帮你吹头发好吗?”以前常见辜荫帮她吹头发,他实在不懂辜荫为什么会乐此不疲,他想体验一下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要帮我吹头发?”惊吓使她讲话出现了结巴现象。
他会不会在吹头发时故意用力拉扯她的头发,让她的头发掉下一大把?或是故意一直吹头皮,让头皮烧伤甚至烧焦?
黑帝斯怎么会不晓得她心中的顾忌,毕竟之前他对她的态度实在是坏了点。“不行吗?还是你怕我借机整你?”
她的确是这样想的,但一触及他失望的眼神,让她不由得心疼起来。算了,就相信他一回!牙一咬,允诺了。
可一见到他从房间拿出吹风机时,不安的情绪就不断不断的往上升。
各方神佛啊,虽然她不是个虔诚的信徒,但她的朋友汤百祈却是每日焚香念经的好信徒,好歹看在她的面子上,务必保佑她平安无事啊!她可不想就此离世啊!
当黑帝斯修长的手指碰着她发丝时,她的心跳快马加鞭狂奔起来。她的心绝非因心动害羞而加速跳动,而是怕今天就是她——裴孝耘的忌日。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她更是紧张得手心冒冷汗,吓人的幻想开始在脑中不停萦回。不行!一定要找些事情分散一下恐的感觉。
她继续打她的电动,企图转移注意力,显然没什么作用,因为她操控的车频频撞壁,其它的车辆早跑赢她好几圈了。
哎呀!愈是不想注意就愈是注意,怎么会这样?
真是的,明明心存猜忌,还逞强答应他的要求!瞧她浑身紧绷的模样,他无奈的笑意就更深了。他回想辜荫帮她吹发的方式,依样画葫芦的边吹边梳,虽然动作生涩,但相信日后他定能如辜荫那般熟练,显然他是爱上帮裴孝耘吹发的感觉了。
看,潮湿贴给在一块的发丝在他的吹整下逐渐松散开来,洗发精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