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轮高高挂在夜空。
孔妙起身打来一盆热水,然后将巾帕打湿、拧干,递给他:“公子擦擦脸吧,奴家去铺床。”
“嗯。”
趁孔妙去铺床叠被的间隙,舒靖白环顾了一下房内。原以为像她那般艳俗的女子,房内的摆设就算不是鲜艳奢丽,至少也该是大红大紫的,未成想她住的地方却是这样——房间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十分洁净简素,甚至有些朴素的过了头。
唯一的亮处,大概就是窗口的几盆无名花草罢,姹紫嫣红一片,倒是给寡淡的房间添上了几许明媚之色。
舒靖白拨弄着花盆里杂乱的枝叶,轻嗅几下道:“花草清香,闻着倒是很舒坦。”
孔妙扬了扬眉毛,笑道:“奴家闲来无事,就从院子里的墙角处挖了几株花花草草回来养着,没想到竟让我种活了,让公子见笑了。”
“在这样的地方姑娘还能有如此闲雅的心思,倒是挺难能可贵。”
“白日里没有事做,又不能在外头待的太久,只能没事找事干喽,”孔妙将床衾一角最后掖了掖,然后笑意盈盈道,“舒公子,奴家已将被铺铺好,可以上床歇息了。”
舒靖白回过头,见她眉目含笑,曲颈袅娜,身姿是绝妙的线条,似是明月夜下的春柳依依,迷离动人。
“嗯。”他缓缓走过去,坐在床沿。
孔妙蹲下身要给他脱靴子。
舒靖白缩回脚:“不用,我自己来。”
孔妙眼波流转,不明道:“公子是觉得奴家伺候不好吗?”
“不是这个意思,”舒靖白顿了顿,解释道,“是我不太习惯陌生人服侍。”
孔妙朝他眨了一下眼睛,笑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共床头。这第一回咱们就熟了,怎会还是陌生人呢?”
他低下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你一向如此吗?”
孔妙道:“公子说什么?”
舒靖白想了一下措辞:“对刚认识的男子谈笑风生。”
女人娇俏一笑,伶俐地仿佛烛火上绽放出的一朵明艳烛花:“公子以为奴家是干什么的呢,若是少言寡语,不会聊天逗趣儿,哪还有客人愿意点奴家的牌?到这儿的客人都是来找乐子的,若没了乐趣,这钱不就白花了吗?您说呢?”
从这个角度看去,可以看到女人领口处中间的深沟,视线沿着脖颈美好的曲线滑落,胸前那一大团高耸的柔软若隐若现,那是足以让无数男人神魂颠倒的所在!
冯三说她胸大无脑,胸大这个他倒是承认的。确实是,大!
舒靖白问:“你一天要接几个客人?”
“这个嘛”孔妙低下头,笑道,“公子是奴家今日接的第一位客人哦。”
舒靖白微微挑眉:“那在下真是荣幸之至了。”
孔妙见气氛差不多了,便轻声问:“公子,可要熄灯?”
舒靖白点了点头。
吹熄了灯,她摸回床边。
一双大手将她抱住,拖上了床。
“公子好心急啊。”孔妙吃吃一笑。
“聊了这么久还心急?”
“公子可有什么避讳?”孔妙贴着他的耳朵吐气如兰,“待会儿奴家注意一下。”
“并无避讳。”
“那有什么喜好吗?”
“没有。”
“那还有什么呀!”
“你的话太多了。”他垂头在女人的耳上咬了一下,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喘息,“你若有什么花样,倒是可以尽管使出来。”
孔妙给他咬得一疼,咯咯娇笑,笑声在月光微微照亮的朦胧的房中听来格外悦耳。
他双手微微一松,压在她的身上——脸与脸隔得很近,唇与唇也只有一张薄纸的距离。
“公子~”发出甜腻而暧昧的声音,“公子是要自己宽衣,还是奴家帮您呢?”
舒靖白微微一笑:“既是上了床,就不必如此客气,可以唤我的名字。”
“靖白?靖郎?”孔妙一笑道,“唤你靖郎可好?”
“好。”
孔妙的手轻轻搭上男人的腰,吐气如兰道:“春宵苦短,靖郎切莫浪费才是,奴家给您宽衣吧”
这个时候换了其他男人早就饿狼一样地将她扑倒,肆意揉圆搓扁了,可舒靖白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反倒是她急了。
“你唤妙妙?”舒靖白咂摸着她的名字,弯起食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低沉的嗓音带了挑逗之意,“那让本公子瞧瞧,你究竟有何妙处吧?”
孔妙侧头妩媚一笑:“奴家的妙处嘛,得需公子亲自开发,细细研磨,方能体会哦。”
她这时候算看出来了,这位舒公子是个被动型的。
什么是被动型,就是在床上一点都不主动,让女人爬上爬下,自己只管躺着享受的主儿。不过他是付钱的大爷,享受的人自然就是他了,自己哪有全然歇着的道理,看来今晚得卖点力气了。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