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阿五的那天,戏子不知从何处抱来一盆洁白的玉兰,将它摆在崭新的小坟包前,站在春风轻拂的山岗上对着它和无名的石碑发呆。
我在那座小坟包旁默默立了许久,直到天色变得昏昏沉沉,才把眼镜取下来装进口袋,慢慢地扶着拐走了。“学程”戏子在身后唤我。
我没有理他,只是步伐加快了些。
这京师,已再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地方;我必须快快动身才行。
所有职权的转移都已处理妥当,与几位名校教授及校长在东交民巷的六国饭店商议后,我销毁了《荒野》创刊以来的所有资料,回去洋房收拾行囊。
洋房里还是一片冷落,月光也稀薄得近乎于荒凉。楼梯边的三角琴上,一盆香气浓郁的玉兰花旁放着一只淡雅的信封,看得出已是被人查阅过的。
戏子穿着一身藕粉色的戏服,绾好了发,也上好了头面,此时正对着一面小镜细细地描妆。他扮的是花衫,身形被长长地拉在光洁的地砖上,在凄白的月影下幽然若鬼魅。
映着娟秀字体的信纸正皱巴巴地在戏子的膝盖上落着,那是梁婉仪经过深思熟虑后给我的答复。戏子停下妆容的粉饰,对着小镜抿唇一笑,抓起那张信纸朝我窈窕地走来,握住我的手轻声道:“学程,你娶了梁婉仪后我还能陪着你不?”
戏子的手在颤抖,那是我似曾相识的不安与惶恐。我把自己的手从他双手间抽出来,面无表情道:“我将要和她一起去留学。”
许久,不见戏子回话。他闭着眼睛垂头,浓墨重彩的脸上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悲戚。他将头抵在我的肩膀上,嗫嚅着开口道:“那能”
“不能带上你。”
戏子笑了。
他轻巧而缓慢地甩一甩袖,月色下的侧脸溢出些许娇美的风流,步伐轻盈地迈到空阔的地方,捻起指来灵动地朝我一瞥;没有配角,没有旁白,就这么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怀抱琵琶别汉君,西风飒飒走胡尘”
“朝中甲士千千万,始信功劳在妇人”
唱的是《汉明妃》的王嫱。
我撑着拐,并不懂得去欣赏,只在三步之遥的地方凝视着他。戏子的身影在黑暗的视野中婉转变幻,熟稔里带着凄绝;这许是他为我唱的,最后一出戏。
待他终于停下唱词,转而与我长久地对视时,我用拐杖杵了杵地,淡淡道:“去把妆洗掉。”
戏子埋头在一盆澄澈的水里,用力地清洗着脸上的铅华,然后仰起头,清秀的五官在我面前显露出来。
我抚摸着他还沾有水珠的脸颊,指腹所过之处都在不自然地震颤着,似是期待,也似是痛苦。他紧咬着下唇,牙尖触及的水红已隐隐泛了白,我便叹一声气,凑过去吻住他。
我极少吻戏子。极少。
当舌尖探入他柔嫩湿滑的口腔时,我褪下他的戏服,一手摸到了他平坦的胸膛上。戏子半垂着眼帘,软腻的舌头迷乱又轻柔地与我纠缠在一起,在我的下唇上反复深吮,挺起胸膛更加方便我的触摸,偶尔睁一下眼睛,向我流露出哀求的神情。
——最后一次了罢。
我把他放到三角琴旁那把宽阔的软椅上,将他和自己的衣物都尽数剥除下来,低头咬上他轻微打颤的喉结;戏子嘤咛一声,拉下我的头颅和我更加热切地吻在一起,唇边溢出的银丝顺着下巴流淌下来。
戏子离开我的嘴唇,伸出软舌在我脸上那些凹痕里小心翼翼地勾勒着,每一下都带来异样的热潮;然后他抿一抿唇,头偏了过去,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前。
那两颗艳红的乳头早已挺立起来,在夜色中透着淫靡的色泽。带着薄汗的平坦胸膛微微起伏着,在玉兰花的浓香中散发出惑人的气味。我用两指抚弄着他脆弱的一边,抓挠着在那圆薄的乳晕上周旋。那肿胀的粉嫩上还有一些微小的凸起摩挲在我两指之间,我低下头去啃咬那里,感受到它在我唇齿之间滑过,吸吮得愈发大力。
戏子也按住我的头,拼命地将我和他的胸膛贴在一起,就是不许我离开那里。
待我终于尝出丝丝甜腥的味道时,才发现那里早就渗出了血。
戏子的脸上是一副满足的姿态。他沾了那里溢出的血舔到嘴里,凑过来吻我,迫使我把那带着血腥味和淡淡玉兰花香的液体咽下去。
然后他屈起双腿,在我眼下露出那丰满臀瓣间的一点,将自己自顶端流到会阴的液体通数抹进狭窄的后穴,蹙着眉轻轻按压周围的褶皱,直到它们逐渐被撑开来,喘息着绽开出一个浑圆而宽阔的通道。
“学程”他又用那种旦角般轻柔酥媚的声音唤我,腰抬得愈来愈高,连里面蠕动的肠肉也让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将自己的顶端对着褶皱撑开的地方慢慢送了进去。那灼热的软肉紧紧地箍在柱身上,没有留下一丝余隙;同时滑进去的,还有戏子那根纤细的手指。
戏子的手指在自己热烫的内壁和我那坚硬的物什之间滑来滑去,圆润的指甲不时触碰到我覆盖着青筋的周边,微微地提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