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爷因为徇私舞弊落马一事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发生的,随后朱温万理所应当的接替了运河县城里头的大小事宜,官位越了两等不说,还被刺史钦点了公正廉洁之名。
但是柳烈那事确是迟迟不肯查办,朱温万意图与那满面肃煞的刺史询问一下该事,可是那刺史沉吟片刻,却是只字不提,只说恶有恶报不是不报。
朱温万听得云里雾里,但新官上任又不好发作,县城里头商官通接,一派乌烟瘴气还有不少事情要有他拨乱反正。
只好先将风月楼那厮淫乱之地封了,之后又想尽千方百计去查找柳烈私兵暗卫之处。
谁知风月楼里头的姑娘们,个个虽不说身家清白,均是不招。
甚至那唤做蔷薇的老鸨,巧舌如簧,将柳烈说的一副热心肠,只做那接济了残花败柳的圣人,供述风月楼里头的娼妓,竟然没有一个是被他强抢而来。
沅九也早就跟着柳烈去往了柳府,甚至柳烈将这营生全部与自己撇清了,甚至让他找不到一点儿由头去缉拿他归案。
日渐焦灼的心思只好寄托在那日张兰的身上,岁不喜这恶妇但也隐隐希望她能找个由头将沅九带回家中,脱离那人的控制。
朱温万这样将心思放在沅九身上,丝毫不曾减弱,但是在朱家双亲看来,以为他那日听说朱青山要将他逐出家门吓得已经得了悔改,现在又新官上任,看他每日忙忙碌碌的为民办事,都是欣喜不已。自然以为他将心思从那渔家傻子的身上挪了。
于是今日朱氏趁热打铁,从府上带了自己精心挑选的两个丫鬟,直接带着女眷进了三院,碰巧朱温万在书房里处理公务,于是领着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迈进了厅中。
朱温万一见到母亲,连忙起身行了礼,唤了一声母亲。
朱氏还是那副衣着高贵的模样,不过此刻面上多了几分柔色,先是摸了摸儿子的连忙,叹道:“近日你不归家,如此繁忙,竟是瘦了。”
朱温万侧脸颦着眉头,直觉的那两个女眷的眼睛一直欲拒还休的盯在他脸上,让人好生的不舒服,于是背过身子不看那二人问道:“母亲此番前来何事?三院里禁女眷您还是清楚的罢。”
朱氏在他这里吃了一个软钉子,也不生气,拍了拍他的手随后旋即招了招手让那两个丫鬟走到他面前来,随后道:“你莫要欺我不懂为官之道,你如今升了县令,这样辛苦,身边连个只暖热的丫头都没有,可如何是好?”
朱温万皱着眉头,垂眸道:“小厮足有四个。”
朱氏笑了一下,后面的两个丫鬟也偷偷捂着嘴乐起来,一般男子在朱温万这个年纪且不说取了正妻,就是妾都有了几房,更别说贴身伺候的丫头了。
没成想这如玉般的公子,竟然到现在位置还是个雏儿,可不叫她们二人春心荡漾起来。如果伺候的好了,他日朱温万宅心仁厚剩下个一男半女,翻身做半个主子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厮能和丫头比吗?话不需我说明白罢我的儿!”
见到朱温万梗着脖子不肯说话,朱氏心下一惊,随后又补充道:“你别是还点击着呢个小蹄子,如果当真如此,我切与你父亲寻了正经人家门当户对的小姐,直接行了议婚之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正妻给你娶进家里来了!”
朱温万一听这话,浑身惊出一身冷汗,心下当即变得惴惴不安起来,随后露出个笑模样来,“母亲何须如此,这两个丫鬟我留下便是。”
朱氏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两个姑娘都是俊俏模样,不必那傻子差了一份半点,于是更加放心儿子终究会回心转意,嘱咐了两个丫鬟几句,随后满面春风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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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这几日里颇为太太平平,甚至因为有了沅九整个府上死气沉沉的阴森模样都叫她打破了,先不说柳烈笑模样眼见着多起来,再加上沅九又生性顽皮,隔三差五的趁着柳烈出门办事,箍着一众丫鬟在院子里拔河弹棋,好不快活。
她不知自己在柳府里已被下人门奉上主母的位置,孩童的心性也不弄那些卑尊有序,与这些丫鬟们打打闹闹的,倒是一点娇气的脾气都没有,是个惹人喜爱的。
自从那日戏班子的人叫柳烈轰出去之后,下人们才隔着门洞听了半支曲子就在不曾见到少爷招人来府上演奏。
都有些可惜,这会儿沅九正趴在亭子里的石台上,与一个半大的小姑娘兴致勃勃的弹棋子,旁边另一个大一些的丫鬟怼了怼这个小姑娘,小姑娘于是一面弹着一面讨好道:“小姐知道什么时候爷再请了戏班子的人来唱曲吗?”
沅九一时半会还适应小姐着名头,晃了晃脑袋吃着手上攥的紧紧的饴糖,眨巴眨巴滚圆的眼睛,“你同九儿讲话吗?”
小姑娘笑嘻嘻的用手绢替她擦了擦嘴边蹭上的糖渍,直点头。
沅九皱着眉想了想那日戏班子里头那个唱曲子的姐姐,似乎是不知道怎么惹怒了柳烈,让他轰出去了,于是回过头来说:“那姐姐唱的挺好,可不知道怎么惹得柳烈生气了。”
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