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阵绞痛,又气又恼:“米阳,你给我过来说清楚,我这个当爹的还没有知情权了吗!”
米阳往后又退了一点,半躲在老人身后:“爷爷,您刚才可是答应帮我啊。”
老伴儿走了之后米鸿性格越发孤僻古怪,但是对孙子米阳很好,听见他说只略微颔首。
米泽海心里酸的厉害:“爸,您别听这臭小子的话,他一早就有预谋,还不知道瞒着家里多少呢,你瞧他们手上那戒指没有?臭小子说他找了对象,房子都跟人家说好了啊,我这是娶媳妇还是嫁儿子,而且他们俩张口就过一辈子,都没想过俩男的在一起孩子都生不出……”
他说到这一句的时候,米鸿就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跪下。”
米泽海自知说错了话,立刻就跪下了。
米阳也有点怕了,膝盖弯了一下,但还没等跪就被米鸿用手中的竹条轻轻拍了一下,冲他点点头道:“不急,还没轮到你,一个一个的来,你和白家小子先上一边等着。”
米阳和白洛川也不敢站在跟前,立刻贴着墙根站好了,眼睛都不敢多看。
老人用手里的烟斗点了点米泽海的肩膀,问他,“你当初来这个家的时候才几岁大小,瘦得跟个猴儿似的,又黑又丑,饿的哭的力气都没怎么有,我和你妈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一点,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米泽海低头跪在那,脸色涨红:“爸,我错了,我刚才说错了话。”
米鸿站在他身前,语气平淡道:“因为当初是我们决定要收养你的,我和你妈命里没有孩子,你是我的养子。”
米泽海心酸道:“爸,我就是您的儿子。”
米鸿不理他,自顾自道:“我们收养你不光是为了许诺你家人给你一条活路,也是想要让自己的婚姻完整,你自己也结婚了,我就不同你说婚姻是什么,但是对于我来说,婚姻完整也不一定非得去生一个孩子。”他语气加重了几分,斥责道,“你妈不能生孩子,我就不跟她结婚了,就不跟她过一辈子了?你什么时候见我跟你妈吵过架红过脸,你这态度,这个脾气,不知道跟谁学的,又臭又硬!我们当初如果跟你说的这样自己不能生就不过了,你早就饿死了,哪还有命在这里讲大话!”
米泽海跪在那里,还在嘴硬:“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个男的在一块也不能照顾自己,结婚证也领不到,也没个孩子牵绊着,这前十年二十年的还好,真等到老了,两个人一拍两散可怎么办呀?这是一辈子的事儿啊……”
白洛川动了动嘴,刚想说什么,就被米阳拽了手一下,米阳冲他摇摇头,白洛川也就没再吭声。他其实已经想好了,可以在国外领证,国内大不了多写几本房产证,写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一气儿写上十本二十本的,总能证明他的诚意。
米鸿冷淡道:“我和你妈结婚几十年,我用了一半的时间陪她,剩下一半的时间想她。”
他孤零零一个老头子站在寒风中,小木屋打扫的干净,但是也冷清,只贴了一副春联应景。隔着玻璃,模糊能看到里面一桌一椅一床,形单影只,桌上放着老太太的照片,还有他那把擦拭了多年却从未再弹起过的三弦琴。
米泽海跟养父母感情深厚,没出息地先红了眼眶,挺大声地吸了一口气。
米鸿道:“两个孩子的事儿他们自己跟我说了,他们不是你想的那样,考虑的还算周全。”他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道,“结婚,得先找一个喜欢的人。我当初给你操办过婚事,也相看过其他家的姑娘,我带你去提亲,你当时跟我去看完那家的姑娘之后,还跟我说过几句话……”
米泽海原本是气势汹汹过来追讨儿子的,这会儿先在米鸿跟前跪下就已经失了几分气势,听见老爹这么说立刻梗着脖子道:“爸,您可不能乱说啊,我就喜欢青儿一个!”
米鸿看着他唇角动了下,眼里露出一丝笑意很快又收敛下去,点头道:“对啊,你当时站在院子里告诉我,说就看上程家大姑娘了,就喜欢她一个。阳阳也是一样的,感情这种东西他就是喜欢了,他有什么办法?改不了的。”
米泽海还是有些不服,但是憋了半天也讲不出个什么道理来,他当年可不就是这样?就是喜欢程青这个人,换了谁都不成,谁说也不好使。
有他这个先例在,又有米鸿压阵,米泽海憋屈地一个字都不敢吭。
米鸿又抬头看着靠墙站着的两个小辈,对他们道:“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米泽海膝盖动了动,米鸿眼角余光扫过来,他又立刻老实跪在院子里了,他爸就一处逆鳞,但凡提起老伴儿一个字的不好,也是要教训的。
米鸿把两个孩子叫进来,关了木屋的门,也不管米阳在那小声讨好的喊“爷爷”,转身找了一圈,在床头那找到一根略粗一点的竹棍。
他一拿出棍子,白洛川下意识就把米阳挡在自己身后,对他道:“爷爷,您要打就打我吧,米阳一点错都没有,全是我的主意,是我非要他跟我在一起的!”
米阳拽他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