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稿日期越来越近,阮唐有了灵感,连续画了好几幅画,他最喜欢的是沈灏和孩子们在一起玩的那一幅,色调明快,风景和人物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整幅图温柔中透着轻快,像画中的风,吹散暑气,也吹开花朵。
其他的几幅偏向写意,风格也是阮唐一如既往的温柔。
阮唐把画都带到美术馆,馆长每一张都仔细看过,他在第一幅前面看了良久,“这幅很有意境,寥寥几笔就能形神兼备,果然结了婚对爱就有其他理解了。只是太简单了不能体现我们馆的水平,细化又会破坏这份神韵。”
阮唐耳尖发红,“我也觉得这幅不太适合展出,还是多画几幅看看。”阮唐私心里不想让沈灏被展出,更不会细化他和孩子们的形象,他甚至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幅画。
“别有太大压力,还记得你大一画得关于和谐那张,你说是偶然看到的,以你的水平,有了好的构思还怕画不出吗?”
馆长说了几句就被行政人员叫走了,阮唐沉思着。
到了下班时间,手上的几幅还是不能让他完全满意,沈灏不在家,阮唐不想太早回去,他一路往前走,看日落时分的天空,看余晖下随风摇曳的花草,看马路边三三两两的行人。
红灯还在闪烁,性子急的司机已按响喇叭,阮唐连忙扶住路过的女士,她抬手护着肚子,一脸感谢地看向阮唐。
是个怀孕的女性,阮唐陪她过了马路。
女士道谢后朝阮唐挥挥手,满含爱意地看着肚子。
远处夕阳落下地平线,流动的城河泛起金灿灿的光,人群熙攘,灯光亮起,时钟转向朦胧而昏黄的天黑时分,一个母亲絮絮低语。
“你好,我想把你的侧影画下来,可以吗?”阮唐快步追上前去,爱有千千万种,他有幸窥见一些。
“如果认不出是我,我会同意。”女人点点头。
阮唐鞠了一躬,等女人走远他立刻飞奔回美术馆,调好色开始作画。
一画就画了好几个小时,画面已初见雏形,比例和光感还不合适,阮唐主攻水彩和油画,要到可以展出的地步,可能还要再重画好几次。
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阮唐满意地看了一眼,放下笔回家。
手机里有未接电话,刚拨回去就听到沈灏的声音,“阮唐?你到家了吗,出了机场打电话给你,你一直没接。”
“下班时有灵感就多画了一下,你吃饭了吗?我哥哥没欺负你吧。”
阮唐向司机道了谢,边说话边上楼。
“吃过了,快到酒店了。你呢,吃得什么?”
“嗯。”阮唐咬着唇,打着哈哈。
“没吃?快点吃,都快十点了。真不该让你一个人留在家。”阮唐画起画来总是十分沉迷,沈灏在家时会提醒他吃东西,不在家就没法照管他。
“我到家了,煮面条很快的。”阮唐一进家门就直奔厨房,他是真的饿惨了。
“多放点蔬菜和肉,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你不在家我都不想做饭。”阮唐开了免提,洗了手往锅里加水。
电话两端的两个人只分开了几个小时,思念却已结出密密麻麻的网,将两颗心连在一起。
说着下班后干了什么,碰到什么人,明天的会议要准备什么这些琐碎的话题,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阮唐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开始吃面。
沈灏握着发烫的手机,给阮唐发了晚安的信息。
他嘴角的笑太晃眼,阮风瞥了他一眼,想说些什么,看了看身边人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行业会议请了许多专家,业内领头的几家公司都派了代表参与,沈灏一整天都在会场里,早上听开幕式和各级领导发言,主办方做了简短的介绍,之后是业内有名的专家做开场分享。
沈灏主修金融,对生物制药一知半解,公司里专业人才很多,他这次特意带了公司里的新秀出来,会议一结束他就躲到卫生间给阮唐发消息。
阮唐看着沈灏的吐槽,无奈地回了个“亲吻”的表情包回去。
午餐也不轻松,沈灏有意扩展生意版图,和业内其他公司打好关系也是必要的,新秀搞科研出身,不喜欢这种氛围,一直冷着脸。沈灏对人都是一个样,不时照顾他,落在阮风眼里就多了别的意味。
会议开三天,时间安排很紧凑,沈灏开完会,回到酒店远程处理好公司事务已经快到十二点了,想着阮唐应该睡了,还好他白天已经抓住空闲时间发好几次消息,他发了消息过去,看没回复就洗漱好上床睡觉。
第二天比头天更忙,沈灏一点空档都抽不出来,从会场出来,他拒绝了出去找乐子的邀约,迫不及待地打车回酒店,一天没听见阮唐的声音,不习惯的程度居然远超二十多年没听过阮唐的声音。
阮唐也很想念沈灏,白天画着图还好,回到家里一个人吃饭洗澡,这种想念就越来越强烈,爱人明天这时候就到家了,阮唐高兴地想着,把家收拾得整整齐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