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他犹豫了一下,含糊地解释说“是李筠宇掉下了游泳池,我想去救他,没想到跟着他一起沉下去了,后来敖湛为了救我们,也……”
“筠宇是怎么掉下去的?”赵文美忽然打断他的话,她显然并不关心敖湛如何,或者说她只关心李筠宇身上发生了什么。
叶夏皱了皱眉,“我也不知道。”
赵文美那边沉默了,叶夏此时已经有点明白了,母亲打电话过来,并不是想知道真相,更不可能是关心他,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叶夏心底有些发冷,在母亲眼中,终究还是李筠宇比他重要的。
果然,赵文美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夏夏,你老实告诉我,筠宇真的是自己掉下去的吗?他好好的为什么会掉进游泳池?”她顿了顿,问出的问题一句比一句尖刻,“还有,你不是一向讨厌这个弟弟吗?”
“你,真的是跳下水去救他的吗?”
亲生母亲的质问,让叶夏心底一阵凉过一阵,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冰冷的风嗖嗖地往地灌。不,其实那个破洞早就有了,只是他一直试图忽视而已。
其实他想错了,在母亲眼里,李筠宇何止比他重要呢?他连李筠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电话两边沉默许久,叶夏闭了闭眼,难过地喊了一声“妈。”
电话另一边的赵文美心中什么感受,他猜不到,也不想知道了。他拿着手机,声音微微发抖“你觉得李筠宇不是自己掉下去的,是不是心里已经认定是我故意把他推下去的?”
听筒里一阵寂静,叶夏心中越发冰冷,在母亲眼里他只是个不顾人命、也没有任何道德意识、不讲良心的人,而敖湛不要命地跳下水救他们,一直到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在她眼里同样不重要。他后悔了,不管敖湛是因为什么原因昏迷不醒,他跳下水救他们肯定是诱因,叶夏甚至怀疑自己的脑子当时是不是被猪吃了,为什么要去救那个肥猪?是,在赵文美眼里,他连那个肥猪一根汗毛都比不上,可是在他眼里,把那个死肥猪和敖湛相提并论,他都觉得侮辱了敖湛。
有些事把它看透了,心中就清明了,他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声音也跟着变冷,“对,他就是我故意推下去的,不止如此,我还想他死!所以,以后你让他离我远一点!”
他冰冷的声音大约刺激了赵文美脆弱的神经,听筒里顿时传来她崩溃的哭声,“夏夏……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想让我失去你姐姐后,再失去自己的儿子吗?”
“姐姐”一词永远是叶夏心中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然而此时赵文美再提起来,他却只觉得愤怒,他额角青筋鼓起,控制不住地大声吼道“你没资格提她,当初要不是你默认那个老太婆带我们去那里,姐姐又怎么会死!!!”
“她是你的女儿,可你却因为她只是个女儿而不保护她!!!”
“是你害了她!!!你不配做她的妈妈!!!”
这一句比一句更刺痛人心的实话令赵文美大声哭了起来。关于姐姐的回忆让叶夏心中大恸,他眼中又酸又痛,一把关掉了通话,隔绝掉母亲的声音。
叶夏依靠着阳台的栏杆蹲了下来,只觉得全身无力。
姐姐,敖湛,两人都因为他出事,让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就好像天生自带霉运,所有与他亲近的人,都会被他深深伤害。
不知蹲了多久,有人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叶夏还以为是敖湛清醒过来了,赶紧抹了一把脸抬起头,看到敖妈妈美丽又精明的脸。
“阿姨。”叶夏用袖子又擦了擦脸,期盼地说,“敖湛怎么样了?他醒了吗?”因为从地上站起来太快,他的脑子有些眩晕,靠着栏杆缓了一会儿才好起来。
“没事吧?”萧青芙递了一条手绢给他,关心地问。
叶夏原以为敖湛因为救他而陷入昏迷,敖家人就算不迁怒他,对他也不会有好脸色,但敖家的人显然比他想象的更明智。
“谢谢,不过不用了。”叶夏不敢接她的手绢,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条擦了擦脸,擦完又想起,那条手绢是敖湛给他准备的,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萧青芙也看到了他手里的手绢,心情更加复杂了。
“过来坐。”萧青芙把手绢收起来,招呼他坐到旁边的藤椅上。
叶夏依言坐下,忍不住频频往敖湛房间的方向看,担忧地问“敖湛的身体是不是一直都不太好?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萧青芙端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闻言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不瞒你说,湛湛身体的情况其实并不乐观。”
叶夏心中一沉,他皱着眉,一脸想不通地说“为什么?明明他平日里看起来很健康,是因为有什以疾病吗?还是其他原因?”不管是那一种情况,萧青芙的话肯定是不含水份的,敖家这样有钱,如果只是普通疾病的话,肯定早就治好了。
萧青芙喝了一口茶,美丽又精明的双目透过氤氲的雾气打量着叶夏。
说实话,叶夏是那种看起来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