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先生的暴烈浮躁和欲求不满,一年一次。
每年回京,刘承都要忙到得消失好一阵子。他去的那些地方又不是尹春秋可以随便进的尹春秋也没办法去找他。而他呢,一去就一整天,夜不归宿都是常有的事,最多就叫个人带个信过来。虽然年年如此,尹春秋还是习惯不了,心里郁闷又不好得说,于是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幽怨之气。
许林从踏进镇北伯府开始,就在思考如何应对这样的尹先生,现在站在他面前了也没想好。
倒是尹春秋抬眼望他,先开了口:“许将军来,是刘承他又要在军学过一晚了?”
啧,连名带姓地叫刘承,刘将军你好自为之吧。许林心里十分同情地为刘将军致哀,而后道:“尹先生,将军他受大月王子之邀,去了典客署醉得不行,亲口托我来知会一声。”
醉了?尹春秋闻言冷了脸,刘承酒量不怎么样,喝几杯就倒了,平日里都很自觉不沾酒,非得喝也很克制,怎么今天还能喝醉了?
还有那大月王子拓跋威能是什么好人!此人风流成性,四处沾花惹草,搞到手的俊男美女无数,调情技巧比他那身功夫还要好上许多。只要是他有点兴趣的人,他必定要下手试试。
偏偏他撩拨人的方式又不让人讨厌,往往能把人哄骗得晕头转向。
不过,邀刘承去,算他有眼光。尹春秋想着,轻轻哼了一声。
像刘承这样出身好,长得好,性格也好的人,早就该有一堆人倾慕的。在军学里念书的时候,也确实有人向他含蓄地表达过爱慕之心,可他太迟钝了,完全没有察觉到。无论多明显的表示,他都能理解为是战友之间的深情厚谊。
如今刘将军都情有所归名花有主了,还是能时不时招几朵桃花。也亏得他偶尔会十分合时宜地迟钝一下,不然早就不知被谁拐了去。
其实尹先生也是想多了些,兴许人家大月王子只是单纯请刘承去喝个酒呢。这两人战场都不知道交过多少次手了,见面能有多大可能聊得开。
尹春秋放下手上书卷,站起身来:“典客署可准许我进出?”
“将军便是来让我请先生过去的。”许林道,“”
尹春秋进入刘承所在房间时,刘承坐在案前双目微闭,慢慢揉着额头。看来他是真的被酒弄得不大好受,要不然没什么正事,他怎么都会回去陪自己的。
“怎么那么重的酒气你不是不怎么能喝的么?”尹春秋过去扶住他,看他整张脸都红得厉害,鬓边也微微汗湿了。
“他就是想着我容易灌醉”刘承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忽然又露出坚定的神色,“我才不让他得逞!”
尹春秋只觉好笑,这是什么都不想输给昔日对手吧,总说自己幼稚,到底谁幼稚?他摇头笑道:“你斗什么气呢,身体重要还是面子重要?现在不好受了,就知道找我了?”
刘承嘿嘿笑了一声,闪着光的一双眼看得他忽然怔住。
隔了半晌,刘承笑眯眯地看着他道:“你最重要。”
尹春秋:“你”
这个人到底醉没醉?有几分醉?怎么脑袋还那么灵光?这话回得他想扑到人身上去。
“先生我想”刘承半阖着眼笑着,手搭在了他肩上,“我想”
“想什么?”
刘承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道:“想睡觉!要不我们不回去了就在这儿吧我们睡觉。”说着就搂着人往床边走,他就是醉了也走得极稳,身板挺得跟棵劲松一般,也就是动作迟缓了些。被他搂着,尹春秋全身都感受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一阵温热。
尹春秋叹了口气,抬手运力推上房门,便由他带着走。把人扶上床,帮着脱下衣物,自己也除下衣物躺了上去。正要熄灯,刘承又拦住了他:“睡不着,不睡觉了。”
尹春秋回头笑:“那我睡你好不好?”
“好啊”刘承搂住人脖颈,轻轻蹭了蹭,“你想怎么睡我?”
轻启的双唇还未合上,便有什么东西覆了上来,刘承愣了好久,才发现那是他最为熟悉的温热缠绵。
而后他也小心翼翼地吻着人,酥麻的感觉渐渐从身上腾起,转化为令人心痒的炽热。
直到快要窒息,他们才分开了些,因为彼此的纠缠而不断喘息着。本只是一个人醉着,这下倒像是两个人都喝多了一样,都一样的脸颊微红。
“归归”尹春秋将脑袋埋入他颈间,轻轻啃咬凸起的喉结,引得刘承浑身一颤。灵巧的双手早已游移到那些能让人沉溺情欲的地方,稍加撩拨便已让人情难自制。
刘承脸上浮起的红晕更加红得厉害,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声音有几分沙哑:“先生”
身下要害被人挑逗把玩,从那处传来的快感带起一阵一阵的战栗。刘承忍不住抱紧人脊背,看到尹春秋眼中盛满的欲望与诱惑,只觉得要是自己再多看一眼,就要永远沉沦在情欲中了。
他稍稍移开目光,不敢去看。而那人指尖传来的温度积聚,似乎已经在自己的脸上燃烧了起来。被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