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见林浪热得满头是汗,立马开始讲戏。
“那是一个军阀混乱的年代哑巴本是大财阀家的二少爷可父亲站错了队血雨腥风后二少连夜逃走淋了雨发了烧最后神智混乱时被个乡村渔民所救,等转醒却发现自己哑了!”
林浪听完他的怪腔怪调翻了个白眼,酝酿好情绪,嗓子被强行喊出嘶哑声,可注意力放在了这上面却忘了面部表情,陈乐让摄影组停下录制,喊道:“你要用那种绝望和悲凉的表情,你想象一下你曾经失去的某个重要的事或物。”
林浪想了半天,难过的他不想想,遗憾的也没多少,爱得少恨得也无,最终他摆了摆手,起身将衣服脱掉,胸前后背的痱子全在炸。
方音看了看手表,原本以为半天就能解决的事情拖到现在下午三点还没过,她端了杯温水给林浪喝了两口,小声道:“你哥今天让我把你带过去吃饭。”
“水煮西兰花?还是茶泡饭?”林浪闻言也不用手挠痱子了,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盯了两小时的奶糖被妈妈丢掉,理由是吃糖多了对眼睛不好;还有一家人去看电影时,爸爸总是抱着林让,而妈妈则喜欢哥哥,只有自己被晾晒在司机身边,中间的孩子总是最不吃香的,尽管林浪就不小心钻到了前面一点。存在感可真是让人心酸,林豪其实也更喜欢林让,而林浪自己也是因为被忽视的久了才会反其道而行之选择了艺人这条路
“!”陈乐见太阳逐渐下山,笑着双手拍腿道:“就是这样,要像被世界遗弃了一样,命运坎坷才是吴二少的一生,毕竟经过磨难的人才会更加努力,这是自古以来的规律。”
林浪敷衍地点了点头,被助理扶进化妆间卸了半小时的妆,他的皮肤十分脆弱,换回短袖,脖子这边还有惹眼的挠印。
这一场景是拍完了,原来的制作班底守着这部戏是非常浪费的,但因为本来订在暑期档的片子推迟到了国庆,而国庆档的压力翻了十倍,这样对票房显然没什么优势,所以还要在演技上精益求精。
方音被密约到制作间看了成片觉得有两三个镜头林浪是有些生涩,想让林浪重新回来,而林浪阴郁了一小会,第二人格战胜,隔天他抱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不想再来。
方音知道这不算违背合同,不过林浪不缺钱缺大奖,陈乐是个怪脾气,尽管是拿公司的钱办事,也不能太过得罪,可能以后某个光线打错了便与大奖失之交臂也不是开玩笑。
林浪订好的机票被强制退掉,补拍好所有镜头后,闷着脑袋拎起行李便奔进了出租车。
方音是措手不及,追赶半路便不见了黄色那辆出租车的身影。
林浪的机票即将开往阿尔卑斯山脉方向,他是热炸了,需要清醒清醒,而司机不停地找他聊天,林浪多塞了一张钞票给他:“你安静点,我睡觉,到了再给你加钱。”
“好好好,小兄弟真爽快。”司机见了钱,翻了个白眼,高兴的立马闭了嘴。
林浪确实是睡着了,等他头发被人抓着拉下车时,这才后知后觉地完全清醒。
司机四十五岁左右,耳朵下面有条疤,身后还跟着两个同伙。
“还记不记得我们?”其中一人瘦得皮包骨,贼眉鼠眼对着林浪笑道。
“你们认错了人吧!”林浪装作眼睛进了沙子,迷糊着看了下四周环境。
司机为首就是给林浪一拳,怒吼道:“去你妈个,害我们哥几个盯了你半个月。”
“哎!老三你做什么?我们还准备拿他去换钱呢!”站在最左边的黑脸男生了气,脸更加黑了。
“你们要多少钱?一千万还是一个亿,很好商量,不过首先你们得保证我的人身安全,还有个问题我得向你们解释清楚,骂你们的人是李导,而我也是受害者。”林浪想起来了,这几个就是前段时间被李导骂了半小时的倒霉群演,本来那天自己因为前天睡觉林让跑进梦里头没完没了,次日起迟了顶着双熊猫眼赶到片场上妆时,导演直催着助理来喊,让他准备就续。
工作人员跟着自己要跑了六条街,重拍了两条,待趴在瓦片上凝神专注地将枪对准巷口时,额头上的汗珠用喷雾代替。
六名群演装作日本站哨的士兵,本来自己拿着枪好好的,最后手背像是被火烧了似的,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在他手腕上扎了一口,红肿与小面积的感染瞬间摊开,手腕上的皮肤急剧变化,那肯定是不消多说地从梯子上直接跳了下去。
方音那时候本来在选股票,见状很熟练地打开医药箱找盐水消毒
而群演们已经全部倒下,导演镜头没抓到,但他们身上的血袋已经全部破裂,淌了一地。
导演不好骂自己,只能向群演出气,而群演是无辜的,这个谁都知道,可是除了心里怨恨地默默接受,都翻不出什么浪来。
黑脸男听了他的长篇大论懵了,而司机不屑一顾地像奸笑的皮包骨使了个脸色。
“我们这里有三个人,所以你要准备六个亿,要现钞。”皮包骨眯着眼睛盯着林浪打量了半晌,最后前倾着身子向他凑进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