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还不滚?”秦南低醇的声音很好听,没有一丝丝不耐烦,冷傲的俊眉却让人一凛。
张贯手一抖,险些瘫坐在地上,弯身哈腰,连连应是,迈着可笑的步伐,哭丧着脸走去。
他刚走到大门时,外边猛地推开,顿时撞翻得木盘拍在他脸上,牌子洒在地上,张贯也摔倒,疼得龇牙咧嘴。
门外迈进的绣花鞋温文尔雅,素白衣袂微杨,吓得张贯又是一抖,来不及擦拭鼻子留下的血,仰头看着高贵典雅的皇后娘娘走入殿内。
牌子滚到宋玉初的脚边,旋转了几圈才停下。
宋玉初的注意力停在牌子上面,弓下身来捡起,这两张木牌,一张写着:李贵人;一张写着:姚贵人。
宋玉初将木牌握在手心,她似乎是真的好奇问道:“为何没有我的?”
张贯哇的一声哭出来,含着泪,流着鼻血,看起来甚是可怜:
“皇后娘娘,是您说不许奴才制您牌子的。”
张贯哭得起劲,吵得秦南不悦皱眉看过来。
“我只是问问。”宋玉初说得很淡,语调委婉动听,有着无可奈何,她递给张贯一张素白帕子,关切道:
“擦擦罢。”
银蕴的月色透过弯弯檐角,倾洒在宋玉初身上,她全身就如笼上一层白色银雾,映照着白皙的脸,微弯的眼睛就如星辰般灿烂。
张贯仰着头看得出神。
秦南目光阴骘森冷,低沉出声:“还不滚?”
张贯如梦初醒,双手双脚爬地捡起托盘,以袖子抹去流下的鼻血,朝着皇后娘娘行礼后,匆匆离去。
宋玉初担忧看着,帕子收回袖中,才迈步向秦南走去,扬起笑容开心道:
“主人!”
秦南冷哼一声,薄唇勾起冰冷的弧度,感叹道:“皇后闯祸闯得挺开心的,还想得起朕啊。”
秦南今日听得张贯回报,皇后砸碎了宁熹宫千年古木雕琢的柱子,他还一度担忧她是否受伤,匆匆赶去宁熹宫时,见得她气色定然地走出来,那时真不知该怒还是该笑。
他的容忍,似乎毫无底线地对她包容,这让秦南十分不悦。
宋玉初面色略有微妙,对今日之事似乎不想再提,只顾着说自己的话:
“主人,我是来与主人禀报,要去梁州一趟。”
秦南眼眸更冷,长眉皱起,冷笑睨眼看她,道:“皇后不是最擅长消失不见的吗?何时经得朕的同意了?”
“可是我还未补齐梁州的地图。”宋玉初如实回答,她也十分困扰,这些日子她打坐冥想,实则是发散粒子,勾勒出全国地图。
她修补的也不少,偏偏少了梁州一块,今日是来不及补齐了,还不如人类赶路来得更快。
“······”
秦南一口气堵在胸口,认命地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已是淡然,慵懒翘起二郎腿,朝宋玉初勾勾手:
“过来。”
宋玉初依言上前,双手合十,乖乖听着吩咐。
秦南狡黠一笑,拍着他高贵的大腿,神色傲然,就如恩赐的口吻说道:“过来朕的怀里坐着。”
宋玉初为难不前,眼前的人可不是那个任她玩耍的小男孩,须得谨慎对待。
“怎么,像朕这样的美男子,皇后嫌弃?”秦南把玩着滑落在肩上的青丝,细长眼眸媚惑一眯。
秦南的笑容,就如浪荡不羁的少年,整个人斜靠着软塌,散发着慵懒的气质,他衣着单薄,露出结实的肌肉,呼吸间微微起伏,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魅力,
“我是来向主人辞行的。”宋玉初重复道,站着一动不动。
“朕若是不允呢?”秦南想也不想道,侧头示意:“朕不说第二遍。”
宋玉初转眸看着四周,犹豫许久,艰难迈着步小心翼翼坐在秦南大腿上,浑身用力得就如在蹲马步。
秦南得逞笑得双肩隐隐抖动,面色悠然冷漠:“朕要在朝上处理丞相之事,不便离京。”
“我就是一人前去的。”宋玉初开口解释道,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秦南陪着。
秦南轻轻牵起她的手,若有所思地揣摩着,苦涩笑道:“朕舍不得。”低醇的声音沙哑性感,好听得要命。
宋玉初被忽如其来的告白怔住,眨着清澈无辜的双眼,脸色却微微红了。
半晌,秦南得出了结论:“所以,你若答应朕,每日回来陪朕就寝,朕就允了。”
“······”
宋玉初分析不出秦南的思维方式,眨眨眼,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犹豫开口:
“主人,梁州与襄阳城相隔千里。”
秦南冷眼看她:“那又如何?不要告诉朕,皇后拥有的能力只用来闯祸。”
“······”宋玉初紧抿着唇,竟无言以对。
秦南挑眉,邪魅的眼眸说不出的诱惑,睫毛欢快上扬着,见宋玉初如此不情愿,他也不勉强,潇洒摊手,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