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颤抖:“奴才该死,陛下饶命啊。”
“······”
秦南沉寂半晌, 看着张贯求饶的模样,深深叹一口气:“朕在你眼里就是杀人不眨眼的的君主吗?”
张贯浑身一抖:“奴才不敢。”
秦南冷笑,撇眼不再看他,长眉皱起, 似乎很是疑惑, 喃喃道:“那宫女朕看着也十分眼熟,可是秦宫中人?”
张贯松下一口气,被陛下提问时, 又顿时整个人紧张起来,回想起陛下口中所说的宫女,应当便是皇后娘娘带走的那位,思忖半晌,答道:
“回禀陛下,奴才也是初次见那女子。”
闻言,秦南又不悦地皱起了眉,整个人在月光下,显得苍白阴冷,看得张贯不自觉缩了缩鼻子。
“你还站在这作甚?”秦南开口道。
张贯正要识趣退下去安排陛下就寝事宜,又听见秦南冷冷说了一句:
“不去找皇后回来,你让朕今夜一人睡吗?”
张贯唯唯诺诺,连连应是,躬身正要退下去,身后的声音又道:
“回来。”
张贯迅速转身,颔首等待命令。
半天,秦南长长舒一口气,像是跟着自己赌气自言自语,苦恼万分:“朕又何须低声下气求着她陪朕睡。”
细长的眼眸撇了一眼张贯,略有嫌弃,摆手:“下去罢。”
张贯内心纠结万分,自从陛下遇见皇后便像变了一人,从前的自持清高,威严暴戾,高高在上的君主,在皇后面前乖得令他惊掉下巴。
张贯左脚迈出去一步,果不其然秦南又道:“站住。”
“······”
“陪朕去散步罢。”
“是······”
秦南潇洒站起,精神抖擞掸了掸衣裳的褶皱,高傲负手,迈着尊贵的双脚出门。
深夜时分,风也悄悄变得有些冷,苍茫的天空下,竟细细碎碎开始飘起了白色细雪。
秦南还未走出大殿,便听见远处响起一阵‘轰隆’的巨响,震得宁静夜下恍如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秦南止步,深深皱起长眉,正想快步走出去,身边忽而迎来一阵凉风,背后被人搂住。
她浑身带着冷意,娇小柔弱,却是死死拽着他动不得半分,秦南鼻尖嗅到宋玉初身上杂着冷意的独特香味,低首看着环在他腰上的小手,悬着的心微微放下,大掌覆盖住那双微冷的小手:
“怎的了?”
连秦南也不知,此时他说出来的话有多温柔。
张贯走在前头,未见陛下身影,吓得急忙召集侍卫匆匆折返,见到如此旖旎的画面,一群人整整齐齐转身守在殿外。
秦南听到这些嘈杂的声音,不悦皱起了眉头,双眸危险半眯盯着张贯,吓得张贯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好在一群侍卫眼色极快,驾着张贯走出了院门守着。
秦南想转身,却被宋玉初抱着动弹不得,他又怕伤着她半分,只得作罢。
听宋玉初细微的呼吸声,像是在哽咽着,秦南侧首看她:“谁能欺负了皇后?”
宋玉初将脸躲到一边,颇有难为情,脸埋在秦南的背,声音显得沉闷低哑:“主人。”
“嗯?”
许久,未有声响,若不是宋玉初紧紧抱着,秦南都要认为她是抱着自己睡着了。
“主人。”宋玉初又叫了一声,手却松开了些。
秦南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得了空隙反身握住宋玉初的肩膀,拉开了一些距离,看到她神情时,微微愣住。
因为宋玉初清澈的眼眸中含着泪光,晶莹剔透,看起来尤其可怜楚楚,看得他的心都疼了。
“皇后被那宫女欺负了?”秦南一面说着,一面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轻柔的声音里像是责怪,更多地是宠溺。
宋玉初一声不吭,蹭着搂住秦南,活像在外受了气的模样。
秦南抱着她感慨:“皇后瞒着朕的事还真不少啊。”
“主人,如果有一天我变得不像我,你还会喜欢我吗?”宋玉初埋在秦南的胸口,肆无忌惮地用那高贵的布料擦拭着眼泪。
“怎么?皇后要变聪明了吗?”
“······”感动的眼泪霎时停住。
宋玉初吸了一口气,也觉得不可思议。
殿外亮起了不少火把,行色匆匆从殿门经过,嘈杂议论的声音瞬间传了进来。
秦南想起方才所听到那一声巨响,再低头看看怀中的女子,无比头疼:“皇后又做了什么?”
宋玉初闻言一僵,那泪珠挂在眼角,眼睛炯炯有神,说的话未免心虚:
“我将东墙炸了。”
“······”
“······”
两人相视,久久无言。
宋玉初愧疚低下头,继续蹭着秦南的胸,此事着实是意外,方才情之所至,她根本不知道,究竟是她抢走了主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