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着张贯孤零零一人。
这些日子, 国师便与陛下过上了互相追逐的日子。
奉先师正执笔书写字画, 听到张贯的话, 笔尖微微一顿,便是轻轻一勾, 一个洒脱不羁的‘龙’字应运而出。
他微微垂着头, 脸上波澜不惊, 似乎是习以为常。
奉先师皱着眉, 狭长的眼眸盯着那副字半响,那停顿的一点破坏了整个字形, 他优雅地放下了笔, 将那张不满意的字画揉成了一团,极其优雅随手一丢。
“继续找。”轻描淡写的话淡淡的。
张贯跪在地上, 闻言惊恐:“国师,陛下说了,让您尽快登基,别再纠缠于他了!皇后娘娘她身体不好, 不宜四处奔波, 陛下还说,国师若是闲着无事···无事···”
说到这里,张贯也说不下去了, 他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奉先师终于抬起头来看他,冷寂的眼眸微挑,无喜无怒:“闲着无事便如何?”
张贯浑身一抖,跪在地上义正言辞:“陛下说这些日子游历江湖见识了不少美人,他是无福消受了,便统统让侍卫护送入宫了,说是让您挑选一两个钟意的,便不会再烦他了。”
奉先师皱眉,薄唇脱口而出:
“那个神经病····”
“······”张贯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师,竟、竟然骂人了···
骂的还是当今圣上!
“人在何处?”
“奴奴才不知啊!”张贯差点哭出来了。
“本国师问的是那些美人在何处?!”奉先师扶额。
张贯一喜:“在储秀宫呢!国师是要招幸美人吗?”
“捡些好看的,封为郡主,都送到各个封地去罢。”奉先师神色毫无变化,捋平白纸,执笔蘸了蘸墨:
“下去罢。”
张贯依旧跪着不动,小小的身躯受到了许多冲击,双腿无力站起。
“还有事吗?”淡淡的声音又道。
奉先师头也不抬,专注地勾勒笔画。
“李贵人闹了几次,说要见国师您呢。”张贯犹豫道。
自从陛下离宫后,这位贵人可谓是闹翻了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是天天在后宫上演着,便也是国师这样的人物能眼不见为净,竟然无动于衷,甚至于勒令不许给李贵人传太医。
闹了一顿时间,许是李贵人不见成效,她又不敢动真格,后宫竟也平静了下来。
不料近日听说送了一批美人入宫,李贵人更是坐不住了,偏偏要闹着来见国师,如今已在门口候了半日。
“不见。”奉先师断然拒绝,一句话不多说。
“我好歹是陛下的妃子,你不过是一介国师,凭什么你说不见便不见?!”
嚣张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女子推门走入。
只见她穿着淡蓝色闻着艳丽繁花衣裙,外套一件洁白轻纱,半遮半掩,把优美曼妙的身段体现得淋漓尽致。
此时此刻,张贯真想一拳打晕自己。
奉先师正书写着字画,眼帘也未抬,眸色淡淡。
“你好大的胆子,见了本宫,不必行礼吗?”李知婳见状气不打一处来,矫情的双手抱胸,显得十分生气。
张贯跪在一旁挤眉弄眼。
李知婳权当没有看到,态度依然嚣张:“本宫知道国师在朝野上呼风唤雨,可是在礼节上,陛下一日是陛下,本宫便是陛下的妃子,国师未免对本宫太过随意,你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闻言,也恰巧奉先师写完一字,便放下笔来,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
“那便等陛下回来再怪罪罢。”
奉先师含笑的眼睛宁静优雅,不会让人感觉到不适,话语间也是淡淡的,并无任何情绪。
李知婳一时语塞,五官因为憋气憋得通红,她一脚就近踢到张贯身上,怒道:
“狗奴才,看什么看,小心本宫挖了你眼睛。”
张贯缩着身子连连求饶,奉先师微微皱起了眉,似乎甚是不悦,他亦并未出声阻止,而是淡淡道:
“娘娘若无事,便回宫罢。”
李知婳盛怒,也顾不得高贵的优雅体态,双手叉腰,撒泼道:“你若不给本宫一个交代,本宫今日便是不回了。”
奉先师慢斯条理整理着衣裳,轻轻起身,整理着衣袖,反手身后,缓缓走来:
“那娘娘想要臣给什么交代?”
“陛下究竟去了何处?你是不是故意霸占着皇位不放?”李知婳不知死活嘲笑道,杏眸危险半眯:
“天下人尽夸国师谦逊礼让,可谁不知是你在操控着朝野,陛下是不是你逼走的?”
奉先师犹如听见了好笑的事情,他也笑着解答:
“臣也想知道陛下去了何处,娘娘若是实在思念陛下,可亲自去寻。”
奉先师走到了张贯面前,微微弯身将他扶起,轻轻掸去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