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似得,这要死要活的,还是夫妻俩吗?
外面的静衬托出里面的乱,很快,面对着张萍的质问,郁家强出声了,他冷笑着说,“我知道,那又怎么了,事情都发生了,你能改变了吗?再说,没有这事儿,你以为你能活得这么好?你能去那么紧要的地方做生意?张萍你傻了吧,你以为你是谁?”
“啊——你别说!”张萍似乎受刺激了,一下子叫嚷起来,“你别说,不准你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不会去的,我不知道,青儿,妈妈不知道啊!”
屋子里的声音顿时变成了嚎啕大哭,可外面的人也不好意思接着站在那儿了——这夫妻俩似乎在说张萍那个摊子是怎么来的,可学校里的人都知道,那个摊子原来是学校里另一个老师家属的,盘踞了多年了,谁也不敢跟她抢,结果今年秋天就到了张萍手里,那时候郁家强刚刚升了后勤科科长,他们都以为是这个原因。
闹了半天,还有其他的事儿!
这个八卦谁都想知道,可毕竟都是做老师的人,哪里能站在门外听人家家里事呢!班主任又敲了敲门,冲着里面喊,“大过年的,正是喜庆的时候,差不多就行了。我们散了,你们差不多也该收拾收拾吧,这都腊月二十三了。”
说完,她就摆摆手,冲着外面的人说,“成了成了,他们两口子自己闹腾吧,今天小年,都回去忙活吧,事儿多着呢!”
外面就相互打着招呼往回撤,这时候门却开了。
郁青开的门。
她开始时一天两天的请假,过了元旦,则就去上了两天学,彻底就不见了人影。
如今的郁青,比起原先来说,瘦了许多,整个脸都尖了下来,当然气色也不好,脸色煞白,没有一丝红晕,连唇色都是淡的,看起来就跟大病初愈一样。她穿了一件宽大的棉衣,门开了一半,她的身体大部分藏在门里面,这么看,简直像是在里面打晃。
但最让人惊讶的,并非是她的状态,而是她脸上的巴掌印,五个指头都已经肿了起来,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但郁青没有遮掩的意思,她挺不好意思的冲着班主任说,“真是给大家添麻烦了,我爸妈吵架了,让大家操心了。已经没事了,谢谢。”
她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着?大家虽然关心,可现在也不方便问,只能都退散开了。郁青的班主任瞧着她还叹了口气,冲她说,“要是在吵架,你来老师家。”
郁青笑笑应了。
人散了,就剩下陶慕和赵小梨两个人,郁青的眼睛盯在了陶慕身上,她变得有些羞涩,冲着陶慕说,“你真过来了。谢谢。”
赵小梨能感觉到陶慕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他的声音变得沉闷,“你没事了,我走了。”说完,连找小梨都没有招呼,便头也不回的下了楼。赵小梨连忙叫了他一句,只瞧见陶慕下楼的时候绊了一下,差点摔倒,稳住了,匆匆忙走了。
郁青的脸色更加难看,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眼中含着泪。赵小梨叹口气,冲她说,“不该告诉他的,他已经很好了。”
她俩离得近,郁青低声说,“我妈那时候刚发现我怀孕,她疯了似得要让我打胎,可你知道的,我妇科病那么严重,医生不会给做的,我又不能跟她说。我也是急了把这事儿告诉陶慕,想让他想办法把我弄出家,可没想到我爸把事儿都说了,我妈现在刺激太大,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想到我了,没事了。”
“你回去吧。怎么把你也叫来了,我们应该关系很差的。”她退一步准备关门,赵小梨也转头准备走,却听见郁青最后一句话,“你们关系真好啊!”
有些酸,显然郁青还是在意的,对啊,从高一开始就暧昧,原本就是喜欢的。更何况,陶慕这么好,即便她怀孕,也愿意靠过来。去哪里找这样的男孩子。
赵小梨叹口气只说了一句话,“你不行,我行?”
她很快下了楼,郁青呆呆地站在门口,站了许久,感觉到身体都被冻僵了,才反应过来该关门,可一摸脸,不知何时已经湿了。
赵小梨心里憋着一股气,不是对郁青的,而是对这个世界。她出了楼道,大步的往前走,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切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她真像楼下的老太太们说的,没投个好胎,只能一辈子受苦吗?她不甘的。
凭什么?她要问出这一句。
直到有人重重的拍了她一下,她那仿佛短路的神经才接了回来,将她拉回了现实。陶慕出现在她的面前,喘着粗气,显然是追着她过来的。
“你没走?”赵小梨问。
“你怎么这样,是郁青出事了吗?她没事吧,我是不是让她伤心了。”
他的脸上满是关心,即便在知道郁青那么不堪之后,赵小梨突然想到了那个夜晚,自己衣不遮体的待在垃圾箱里,关也也是这样的关心她,即便他已经知道了她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出生在什么家庭,他们的爱,无关于你的名声、地位、家庭、遭遇,只有你。
这一刻,赵小梨终于吐出了那口气,她的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