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杀人凶手!什么样的人能教出这样的闺女,你们一家都是杀人犯,你们毁了我们家!”
张萍显然是受不住的,她也极其狼狈,却顾不得去擦去整理,她愤怒的冲着廖眉喊,“你怎么能说得出口,施恩军才是该千刀万剐的禽兽,表面上装的人模狗样,其实满肚子都是脏水,我才十七岁的闺女,他怎么能下得了手,我的女儿啊,你还我女儿!”
廖眉压根不落下风,她啐道,“那他怎么不找别人,就找郁青?平时郁青就天天打扮的那么骚,不是她勾引,我们敬爱老施那么老实的人,怎么可能办错事!我还不知道吗?你们家郁家强想当科长二十年了,自己能力不够就卖女儿吗?你的摊子不也是卖女儿来的吗?既然干了还有什么好遮掩的,郁青摊上你们这种父母,简直是到了八辈子血霉,早死早托个好人家吧!”
“我要杀了你!”张萍几乎是瞬间跳了起来,向着廖眉扑过去。郁家强在后面没用的跟着,喊了一句,“你别……”
结果出人意料,啪的一声,廖眉整个人都被一个巴掌扇倒在地,可所有人都愣了。
往这边冲的张萍很是狼狈的停住了脚步,护着廖眉的廖永则指着对面的人骂道,“你怎么能随便打人!”他还想冲过来,可站在对面的人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目光太渗人了,竟将廖永唬住了,他停在了原地。
这时候,赵小梨才跟了上来,拽着师惠说,“妈,你这是干什么!”
师惠一把甩开了她,冲着廖眉呸了一声,“你也是个女人,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你男人什么样你不知道吗?怪一个女孩子?你可真开玩笑,你们结婚不到两年,他就是老娘的常客了,他说你没情趣死木头,要不是为了你爹,压根就不会看你一眼!你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啊,他压根就是个人渣,也就是你这种人才拿他当宝贝。”
这番话显然将这一众人都震了。大概是因为不光彩,师惠在院子里却都是悄无声息地存在,她很少出门,更是不跟这群邻居们打招呼,别看她在家里对着赵小梨言语刺激,可在外面,即便是有人骂她,她都是当耳旁风,一句不还口的。
当然,这也有个好处,正因为她的不言不语,她的相好才多,毕竟,林汉民那样的单身汉总是少的,到了三四十岁,男人们总有家。师惠长得好,又能守秘密,还是一个院子的离得近,多好的便利条件!
这样的人,今天却跟校长的老婆杠上了。不但打了她,还直接抖落除了施恩军的旧事,这简直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纵然施恩军已经死亡,廖眉也比她有能力,更何况,廖永还在这儿呢!师惠就是母女俩,惹上他们,如何斗得过?再说,别人找她因为她能保密,如今她开口了,全院子的女人八成都要想想自家老爷们是不是也去找师惠,谁还敢过去?
这样的打炮不平,几乎对师惠没有半点好处。
而这种拿不到好处的事儿,师惠是从来不干的。
可师惠显然没当回事,她打了人,骂了人,拍拍手,直接向着自己家走去,廖眉倒是想追上来质问她,可张萍又扑了过去,她疲于应对张萍,师惠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一向沉稳的赵小梨这次终于愣了一会儿,这才追上去,母女一路沉默,进了屋子。
十天没人住,屋子里总显得有些冷清萧瑟,赵小梨一进屋就开始收拾,师惠烧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坐在了自己屋的窗前托着腮不知道想些什么。赵小梨看她两眼,可他们母女从来交流都少,赵小梨也不知道跟她说点什么,低头去干活了。
将屋子打扫完,又将提前从关家提回来的年货收拾好,她就开始准备年夜饭——她们娘俩一年到头的饭都是凑活吃的,什么熟锅子面条,馒头就咸菜,可唯有三顿饭是极其认真的,或者说是做饭的赵小梨是极其认真的。
他爸的生日,忌日还有大年三十这天,按着习俗,今天是要给家里的先人上供的,总要丰盛一些。
年货都在关也家的冰箱里冻住了,这时候已经化了不少,她将排骨过水炖了,又去将鸡剁出来准备爆炒,一抬头就瞧见不知何时,门口多了个人。
他妈跟个幽灵似得站在那里,幽幽的说了句话,“小梨,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挺奇怪的。”
从郁青爸爸去世后,她跟他妈就再也没有谈心这一项了,都是他妈嘲讽她反击,两个人比的是谁说话更狠更尖锐,这么平和的一句话,已经很久没有了。
压住了心中的诧异,赵小梨低头收拾鸡,“嗯,有点。”
师惠就哦了一句,然后落下了一句话,“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有手有脚为什么干这行吗?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一直努力跳出这个家。”
赵小梨忍不住抬起了头,这个问题其实已经困扰她许多年了。许是因为爸爸的早逝,她从小就比别人要敏感要清醒,她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她一直不解,他妈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干什么不能养活自己?
她试图问过,他妈那时候没搭理她。那时候她挺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