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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怀疑,是她把撇弃菜团子的事给告诉了殷锐,然后殷锐给捅了出去。这可真是冤枉啊,她没事和殷锐说这个干什么?
知青点这么多人,每年忆苦思甜,大家都是这么干的。这些人当中,和殷锐有来往的,又不少。保不齐,某个人就把这事告诉了殷锐。
怎么能因为殷锐老爱围着她打转,就认定了是她说了这事,又给所有知青带来了灾难呢。
为洗清这个嫌疑,她不得不哭给了大家看。
大家表面上劝她,表示不再怀疑她了。可是她知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这些人在背后会怎么说她?
为挽救自己的形象,她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在供销社好好表现一把,让大家重新想起她对他们的好。因为,这里的供销社主任,是她父亲的一个老朋友,很关照她的。
知青们会这么喜欢她,除了她拥有无人可敌的美貌,当然还因为她能给他们搞来好东西。她能当知青食堂的事务长,也是有这个因素在里面。
大家吃了午饭,来这里的路上,果然又开始了对她的恭维,女知青们更是嘻嘻哈哈地围在了她的身边,盼着她能给他们带来好。
那种众星拱月般的感觉,让她重新获得了虚荣和自信,糟糕的心情,也重新抬了头。
可这份才好转了没多久的好心情,一碰到张月鹿他们,就又消失殆尽了。
她想到早上殷锐对张月鹿的殷勤,竟然还特意给她准备了草垫子和褥子,简直是太气人了。他以前想和她好的时候,可并没有对她这么样过!
她都想质问殷锐,他到底有没有对她真心过,但理智让她压下了这份愤怒,将真正的枪口对向张月鹿。
是这个女人,这个美得像个妖精的女人,破坏了一切,夺走了她的光彩。
她一定不会让这个女人好过!
她瞄了一圈,眼尖地发现在玻璃柜台上,放着一块被取下的布料。布料前面没有人站着,但售货员又没有将布料给收回去,这说明,这布料应该是被人给看中了,至于是谁给看中了,似乎那在哄人的张月鹿是最有可能的。
果然,她一问布料,和她认识的售货员就笑着指了指张月鹿,有点遗憾地表示,这种花布特别好卖,现在这块,就是最后仅剩下的。
哦?这就有意思了。
灵光乍现,她有了一个小主意,也很轻易地就将那块花布给抱在了自己怀里。
然后果然,张月鹿就来找她了。
呵,自讨没趣啊!
她颇为得意。
入了她的手,哪里还有交出去的可能呢?
她这也算是小小地报复了,夺了张月鹿的心头之好。
张月鹿的确挺稀罕这块花布的。它的颜色比较特别,是一种比较淡的米白色,上面染着颇为素净的淡红色小花。整体给人的感觉很高雅,若是做成了衣服,肯定特别好看。
最重要的是,明明已经是她说了要的东西,凭什么最后要给了王艳。
王艳无法沟通,她就只好去找售货员。不想,售货员竟然和王艳一个鼻孔出气,俨然也是王艳那一套说辞,最后还气人地来了一句——
“王艳已经买下了,那块布,就是她的了。你再看着挑块别的吧。”
那意思就是,你没交钱,那就不算数。对方交钱了,现在板上钉钉,那布就是王艳的了。
“你怎么能这样,我们都说好的呀。”她有些生气,也和售货员理论开。
可对方对她完全是爱答不理,相较之前更显冷淡的口吻甚至透出了点点排斥,“我这头忙着呢,没空和你说这个。你要是再有相中的,再招呼我。”
然后果真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模糊地想起,现在这售货员似乎大多都是如此,态度差劲,又牛得要死。
这可真气人!
已经相中过一个好的,她又哪里还能看得上那些一开始就被她给排除的?
她有点烦恼。
但是——
咦,好像有点不对啊。
她机警地突然想到,那售货员似乎刚才称呼了王艳的名字。这就显得亲昵了啊。
态度这么差劲的售货员,竟然会去叫一个人的名字,这自然意味着不对劲。
然后,看到知青们买东西的时候,都在那热情地招呼王艳,而王艳被招呼到了柜台前面的时候,那售货员立刻满脸带笑,就连说话都像是带着一股和煦的春风,介绍起各项商品的时候,完全没有面对其他人的时候的惜字如金,反倒是如数家珍。
此情此景,她哪里看不出来猫腻。
尤其,王艳又表现地那么明显,特意回头看她,招摇地冲她抬了抬下巴,还得意地大笑,甚至还故意抬了一下胳膊上拿着的那块布。
她立刻明白,自己这是被截胡、被针对了。
这是第二次了!
她生气了,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了眯。
一道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