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没有说话。他都没吃饱,一家四口人,桌上只摆了三个馒头。
他媳妇的抠,全村闻名。
乔迈向上扯扯裤腿,就地蹲下,朝他点点下巴,“哎,找你商量个事儿呗?”
赵明洋检查着狗窝的锁扣,“啥事儿?”
“我想开个公司,想拉你入股,你有没有想法?”乔迈眼睛晶晶亮。
赵明洋直起腰来,惊愕瞪大眼睛,“你一个平头老百姓,没钱没背景,开公司?”
乔迈点点头,没把他的反应放在心上,“你也看到了,现在不缺种树的,就少卖树的渠道。咱们把这个渠道做起来,慢慢做成槐城独一份,其中的利润有多大,不用我说你也清楚。”
赵明洋歪着头想了想,“可这卖树的渠道,怎么找?”
乔迈赞许的笑了下,“今后城镇化是趋势,人们对环境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尤其华北一带,大风扬尘天气普遍,绿化亟待提升。咱们可以联系绿化公司,或者住宅绿化。”
赵明洋拧着眉,还是不放心,“开个公司,要不少钱吧?”
“两人以上的话,最低三万就可以。加上启动资金,咱俩可以凑十万块钱。营利后的分红,再仔细商量。”乔迈声音依旧轻松昂扬。
赵明洋眉头打了结,低头沉思许久,“我跟我媳妇商量一下。”
乔迈本来只抱着试试的态度,见对方不太热络,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赵明洋埋头走向里屋,乔迈依稀听见女人不满地抱怨:
“他说能挣钱就能挣钱?平常也没见你多听我的话。”
“不行,咱家哪来那多钱,去城里买房子的首付还没攒够呢。”
乔迈望着喝饱肚子瘫在地上的狗子,轻轻叹口气,摇了摇头。
不出五分钟,赵明洋踢踢踏踏走回来,将近一米八的汉子,为难看着他,吞吞吐吐的,“麦子,兄弟不是不帮你,但我手头确实,有点紧。”
乔迈豁达笑笑,伸手拍拍他的肩,“没事儿。我再去找找别人。兄弟也是头一回,不懂的地方再问你。村里的事儿你都比我熟。”
赵明洋连连点头,应承下来。
乔迈拿出打算盘餐馆时期准备的钱,不多不少,将将够用。接下来的几天,便窝在家里查询注册公司的相关资料,遇到问题还会与俞思渊在微信上沟通几句。
直到高大嫂打来了电话。
她在电话里急急忙忙说了一通,大概是栾树的尺寸有粗有细,不合规格,叫她犯了难。
乔迈稍微安抚了下,骑上摩托车赶去辛庄村。
高大嫂在地头等着他,几个头戴遮阳帽的妇女围在四周,叽叽喳喳一片喧哗。空地上倒着十来棵栾树,虽说高矮没什么差别,但仔细一看,树干粗细还是很明显的。
高大嫂迎上来,手掌拍了下大腿,“小兄弟,你上次说要八公分粗的,我刨了几棵才发现,几公分粗的都有,最小的五公分,最大的十公分。我们光靠眼,看不出来呀。”
旁边几个妇女也围上来,七嘴八舌开始说,
“我照着两个手腕粗细来选的,不知道合不合适。”
“两个手腕怎么比?我对照着我家男人的小腿选的。肯定错不了。”
“我准备了皮尺,每棵都量太浪费时间了。”
“停!”乔迈大喊一声,咧开嘴对着四周的妇女们露出一个标准微笑,“婶子大嫂们,先别急。咱们一个一个地说。”
最后高大嫂被派出来,代表群体发言,乔迈才弄懂了来龙去脉。
原来高大嫂联系了几个小姐妹,说清楚要求后,便各自去刨各自的了。中午高大嫂回家吃饭,途经几个姐妹儿的地头,一眼看出了各家铺在地头的树苗粗细明显不同。
乔迈听出了关键问题在哪里,如何确定直径八公分,没有统一方便的手段,每家参照的事物不同,造成了现在的结果。
还好发现的及时,不至于重大受损。
乔迈先竖起拇指,给了高大嫂一个赞,“大嫂真是慧眼如炬。”
高大嫂愣了一下,随即捂着嘴哈哈笑起来,急躁的情绪不由一扫而光。
乔迈走到树林中间,郁郁葱葱的密林下阴暗潮湿。五公分和八公分可以轻易分辨出来,而离近了看,只差了二厘米的六公分、十公分却没有明显区别。
他凝眉思索片刻,寻找方便即用的辅助工具。
放眼四周,树枝、皮尺都可以用来辅助度量,但每到一棵树,都要重新拿出来,过程太过繁琐。
乔迈伸出手,重重拍在树干上,却被树干横生的倒刺划破了手掌。
他抬起手掌,用指甲掐住那处,想把倒刺挤出来。却突然灵光一闪,开开合合手掌几次,他找到了方法。
他走回地头,试验了几棵,印证了自己的方法。然后将大家召集在一起。
乔迈清清喉咙,“请各位伸出自己手掌,可以对着皮尺比一下,从手掌根起至八公分处在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