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的身体始终不太舒服,可是骆鹭洋在这也不敢表现出来。
无非就是夜戏拍多了累的,她缓慢地揉着太阳穴,企图缓解一下自己的眩晕感,接下来的三场打戏又是硬仗,她不能掉链子。
骆鹭洋最近事业发展的如此之好,她肯定不能掉链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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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播先火,白洛见拍摄进度已经大半,便渐渐开放了探班,国内几家媒体与片方签订了长期了合约,每天驻扎在这里进行实时报道。
连逸始终学不会跟他们打交道,又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便可以保持着跟矢野昊的距离,平时没戏就坐在导演身边跟着看,对那些记者的态度是能避则避。
“一号机准备了,”白洛对讲机喊了两声,转头去看裹着军大衣的女孩,难得好心地问道,“最近化妆组跟我说你特别省粉底,你的脸色比最白的色号还白。”
这人说话,总是褒贬相抵,没半句真心地好话。
连逸无力辩解,自己揉着后颈,另一只手拿着小喜买来的热奶盖,“这不是帮您省点预算,喏,我还请大家喝奶茶了,你要一杯吗?”
“这么甜的东西我才不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矢野昊镜头中的细小毛病抠了个透彻,“这个地方他还是太用力了,情绪太满也不好,戏出不来。”
奶盖的甜腻盈满口腔,她才终于恢复了点力气。
白洛摸着下巴点头,平日里虽然毒舌惯了,但是对连逸的意见他始终是认真接受的,两个人在艺术审美上倒是难得统一,经常说得上话。
沉默了会儿,他忽然问,“你说咱们这个电影,主题曲让你男人来唱怎么样?”
“啊?”
还没从镜头设计的话题中走出来,连逸便被这个话题给问的懵了,继而便是满心欢喜,嘴角禁不住弯了起来,“当然好啦,他唱歌很厉害的,说唱或者流行他都能唱,情歌唱的也很好听,你可以跟他经纪公司联系一下!”
嚯,说起这个倒是神采奕奕,白洛斜睨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道,“不要对你男朋友太崇拜,小心他骄傲。”
这个话题也不过是小小插曲,最终是否会选择骆鹭洋演唱主题曲,连逸没有再过多追问。很多事情都是缘分,过犹不及总是不好的,导演和片方有他们自己的打算。
她不过是本分演戏的人。
只可惜身体的不适感使她这种本分渐渐力不从心,这份泄气连矢野昊都看得出来,经常会用新学的中文磕磕巴巴地询问,“你身体还好吗?”
她也总是摆摆手,故作无谓道,“只是累了而已。”
北海道的气温越来越低,迎来了一年最寒冷的节气。连逸身上贴满了暖宝宝也总觉得四肢发冷到疼痛,最近她完全吃不下饭,每次强迫自己咽下几口也会很快吐出来。
她倚在休息椅上,见到骆鹭洋发来的视频,便手忙脚乱地坐直起来,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在片场?”
他果然言出必行,每天会不断地发视频通话过来像她汇报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即使在录音棚也不懈怠,经常会唱DEMO(小样)给她听。
“对呀,今天也还是夜戏,我就懒得回酒店了,”她鼻头被冻的通红,吸了吸道,“你的节目开录吗?”
“海选已经结束了,第一轮会在明天开始录制。”
风吹得太急,连逸很难听得清对面声音,两个人扯着嗓子喊了好久,最后只能作罢挂断了电话。
她喘了口气,继续像个没骨头似的瘫倒在椅子上。
那边群演散开,新的一幕戏结束,她看着来回旋转的收音话筒,竟然平生出一种眩晕感,瞬间坐起来便开始干呕。
声音将正在跟场务沟通事务的小喜引了过来,匆忙过来扶了连逸一把,接过被她额头大滴的冷汗给吓得不轻。
“你这是哪里疼啊?咱们赶紧去医院吧。”她从前几天开始心里总是不踏实,虽说连逸的身体一直不算强健,但还未曾反应这般强烈过。
她记得带了哭腔,坚持要去医院检查。
日本不比国内,没有关系可以走,看病就要老老实实的挂号排队,可是连逸费不起这个时间。今天夜戏的场景都是现场搭建的,顶着风雪立在那里,拖一天便是一天的花费,她不想让大家为了她而耗费过多的金钱和精力。
那边白洛也闻声看了过来,她故作镇定地笑着摆了摆手。
脸就快要跟雪景融为一体,仿佛轻轻触碰,就会碎在那里。
“算了,咱们回酒店吧,可能就是低血糖犯了,吃点东西就好,”连逸支撑着椅子的扶手艰难站起来,皮肤近乎透明,青紫色的血管在侧脸蔓延,“帮我买杯奶茶吧,吃点高糖的东西就好了。”
猛地一阵风吹来,她差点没站稳,恍若隔世般看着天上并没带来半点热量的太阳。
心下一揪一揪的疼。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能得了不到晚上写不出东西来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