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镯子损坏疯掉,父母早年意外身亡,现在连孩子也夭折了。为什么丽雅的命会这么苦?
毒香林紧扣着迟来的莲花镯,想起五姑婆以前隐约提过他们这一脉命格脆弱。
命运坎坷是因为命格脆弱吗?那为什么会命格脆弱?
以前毒香林只当是虚假的封建迷信,可是现在久村的一切都不能用科学常理去想,只能顺着他们的说法来推理。
“你找她什么事?我也算是她邻居,趁她清醒的时候我帮你转告吧。”金玫不耐烦地抱着胳膊说道:“反正您是金贵的城里人,过几天又要走的对吧?现在别招惹她。到时候丽雅鬼哭狼嚎吵的也是我,不是您。”
金玫说话带刺的风格她早已习惯,虽然她也很想等丽雅心情好一些,面对面安慰她,把莲花镯还回去。可是现在还不是能宽下心来陪伴她的时候。
吴皓的死因谜团,扑朔迷离的身世,不知何时会再次袭来的黑雾。这些事都还等着她去解决。
只是……把镯子拜托给金玫转交靠谱吗?毒香林对她的印象并不好,怕她又从中使绊子。
“不就是个镯子嘛,谁稀罕偷一样。”金玫只是个普通的久村女子,不知道镯子有什么故事,随手拿了过去。
“麻烦你帮我转交,谢谢。”事急从权,毒香林也只能郑重其事拜托给她了。
“知道了。”金玫拿着镯子在她眼前晃晃:“你要还不信我,大可日后让祭司大人来查查我有没有私吞。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告状了。”
她还固执地认为上次被祭司叫去房里训斥是毒香林告状的缘故。
告状?
金玫的话让毒香林灵光一闪,转头就往家里跑。
她想起叔叔唯一一次反常举动。
平日里和村民们谈事情,他不喜外人踏上二楼,都在正堂光明正大商讨。可唯独有一次,他叫金玫去房间里密谈。
还特意支开了她。
毒香林的心跳加快。
现在想来,一定是要刻意隐瞒什么。那天金玫出来以后很难过,还把气撒在她身上。那叔叔一定是说了很过分的话,或者……提了很让她伤心的要求。
那么要求是……
毒香林骤然停在半路,再次打开相机。
照片里芦苇丛中的美人胴体凹凸有致。虽辨不清容貌,可也风情万种。
如果……带着预设答案套进去猜想的话。
相机的画面颤动着,原来是她的手在抖。
这裸女的身形像极了金玫啊。
疑点终于有机会连成一线,毒香林想象出一个大胆的可能性。
难道叔叔那天就是叫金玫去色诱吴皓?
但也不对啊。金玫是个对色欲极其开放的女子。如果只是去色诱,不至于哭得这么厉害。而且只是色诱的话,吴皓又是怎么死的呢?
相机电量告罄,闪动几下后就彻底黑屏,再碰按键也没有任何动静。
再细想也推不下去。她心中有过一瞬回头去问金玫的念头,可马上止住。
且不说金玫和她不对付,而且金玫可是祭司的狂热信徒。她怎么可能出卖叔叔呢?不仅不会告诉她真相,说不定还会把她扭送到叔叔那里去。
一旦叔叔发现她已经有所察觉,不知道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想起之前和父亲谈崩后出现的疯魔黑雾,毒香林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把相机藏好,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
三姑婆一如既往搬个小板凳坐在院中洗菜,见她回来,和蔼地攀谈起来:“小芝被你二姑婆抱出去玩了,祭司大人就在楼上,你要上去找他吗?”
毒香林马上摇头。她怕叔叔一眼就能看穿隐藏的心思,那就彻底暴露了。
锁骨间的钥匙有丝丝凉意,在提醒着她与叔叔之间还有个难以启齿的暧昧约定。
她还不敢去面对他。
逼自己把心思放到吴皓这件事上,她在宽阔的院中踱步着思索。
假如裸体美人就是金玫,那吴皓后来去哪里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毒香林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柴房里。
这只是个放杂物的小房间,没什么特别的布置。
地上还铺着一堆杂草,那是之前养小黑狗的时候留下的。
看来自从小黑狗死了以后,柴房也没怎么好好收拾过。
想起那天小黑狗突然暴起撞头而死,血浆溅了一墙,毒香林也是印象深刻。
往墙角处走了几步,那天沾在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
柴房昏暗尘大,毒香林刚想回身出去时,无意间瞥见被杂草遮挡的墙根有一行颇为规律的刮痕。
那是什么?先不说有没有小孩子敢来祭司宅中乱涂乱画,就算有,也不会画在这么低的地方吧。
毒香林轻手轻脚走近,扯开所有遮挡。
这都是什么啊。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几乎要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