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儿,你不会泳术,离远些。”
暖风里,陆满庭温润的声线如玉,扣着她腰腹处的大掌力道正好。她平坦的小腹微微隆起,不盈一握的纤腰也多了几分软肉。
隔着冠冕,她看不太清他眸底的光,只隐隐察觉他灼热的呼吸有些许的凌乱,洒在她的面上,饶人地痒。
她忽地记起,今日初九。
她不动声色地将双手抵在他的心口上,纵是隔着厚厚的衣裳,他响如擂鼓的心跳也是滚烫的。
她瞥了一眼距离河岸尚有三尺的距离,软软道。
“吟儿晓得的。”
美人儿乖巧温顺地缩在他的怀里,露出柔软可欺的雪白后颈。
她的小手儿不安地拽着他的衣襟,将他明黄色的龙袍弄得皱巴巴的,声音软糯,甜腻腻的,可那双半掩的不染是非的眸子,却平静地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亲昵贴在她的耳畔,凝视着她的目光,似要焚烧人一般。
“夫君抱你回去。”
暗沉的声线,磁性满满,喉间溢出的字符像是被砂砾滚过,灼人得厉害。扣在她腰间的大掌紧了紧,不肖问,也知他想了。
自从她有了身孕后,他异常的克制,几乎不闹她。
实在忍不住了,会整宿守在她的床侧,大汗淋漓的额头与她相抵,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便是逢九的日子,需得共i修欢喜,他也会顾着她的身子,慢慢引导,不让她累着。
情到浓处,那双禁锢着野兽的眼睛,会直直地望进她颤抖的灵魂,强势又霸道地问她。
“我是谁?嗯?我是谁!”
直到她咬着殷红的唇儿,娇怯怯地喊出“夫君”二字,他才斜勾着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却用手盖住她的眼睛,遮住她眸底不自知的妩媚。
那双覆着细微老茧的大掌抖个不停。
他不知道,她为数不多的几次迎i合,全是迫不得已的敷衍。
苏吟儿淡淡“嗯”了一声。
就这一声,娇媚地让人心颤。陆满庭将她打横抱起,快速走向慈宁宫
慈宁宫,纱幔层层、身影卓卓。
银蓝色帷幔下,痴缠的人儿拥在一起,动作却是极轻、极柔的。
陆满庭白净的长指撩起她鬓间湿乱的发,捉住她小巧的下颌稍稍抬起,低头想要吻她,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
她颤巍巍地拢住白色的狐裘。
春光明媚,正是日头浓烈的时候。阳光从半掩的雕花窗子里斜着照进来,刺地苏吟儿睁不开眼。
她半眯着慵懒的眸子,两指抵在他火热的唇瓣上,侧头指了指矮几上温着的热茶。
“渴了。”
陆满庭轻笑,取了热茶喂她。她喝得急,温水从她唇角丝丝流溢,漫过雪嫩的下颌,顺着光泽度极好的曲线蔓延。
他捻了她莹白肌肤上的晶莹水滴,魅惑若桃花的眼角微眯。
“都是要做娘亲的人了,怎地还这般毛躁?”
宽厚的大掌抚上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似是眷恋,温柔地抚摸,头枕在她的颈窝处。
“吟儿,朕想了两个名字。一个男孩的,一个女孩的,你想听哪个?”
苏吟儿抗拒的心隐隐发疼。
她沉默了片刻,缩进狐裘被里,背对着他,声音不悲不喜,听不出异样的情绪。
“还早,以后再说吧。”
陆满庭幽邃的眸子暗了些,覆在她纤薄肩头的大掌一顿。少顷,他从身后热切地环住她。
“吟儿可有喜欢的字?”
苏吟儿藏在狐裘下的手儿捏得死死的。
有,自然是有的。
可既已决定离开,又何必这般纠缠?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佯装疲乏,声音细得可怜。
“陆哥哥,我好困。”
陆满庭温润浅笑,轻柔地替她掖好被角,在她白皙的额间怜惜地啄了啄,起身离开。
养心殿,风离向陆满庭奉上一张手写的信件,是南冥国的使臣送来的。
南冥国与大庸国是邻好,靠近漠北,地广物丰,与大庸国的商贸往来频繁。南冥国的国君继位不过两年,与陆满庭是拜把子兄弟,私交甚好。
“启禀皇上,使臣说了,南冥国的国君近日忙着春耕的事,没空参加您的登基大典。待到皇子办满月酒时,他再来恭贺。”
陆满庭接过信件,嗤笑,“最好是别来”,话虽如此,修长的手指利索地打开黄色的信件,却是极其珍重地铺开信纸。
信上只有潦草几行字。
“放心,份子钱不会少!”
陆满庭不禁笑着,微醺的眉眼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抖了抖信笺纸,仔细地对折,放回牛皮纸信封里。
“等吟儿生了,身子利爽些了,朕带着妻儿再回去看他。”
他答应过吟儿,要带她回一趟漠北。既是要回去,南冥国那儿,不得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