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后怕,沉谙一直拍着江眠的背,心理暗示这样能把呛进肺里的水都咳出来。江眠抱着她缓了好久,后背火堆烤着,眼泪也快流干了,不知道是不是泡过海水的原因,嘴巴变得干渴,喉咙也有点肿痛。
心情平复后意识到两人几乎是赤裸相对,自己的头还垫在沉谙的腿心,隔着一层布料总觉得下面有什么,一点点挪着离远,手也不扣她的背了,垂下来放在腰上虚抱着。清清嗓子,娇声说着:
“我想喝水…”怕沉谙又不理她,后面弱弱地加了句“姐姐”。
沉谙听到她小心翼翼和自己要水心都要化了,衣服挂在一旁已经烘干,她扯过来给江眠套上,扶着她面对自己坐起来。江眠还是有点怕她,眼睛不敢对视,嘴巴抿着想舔湿一点,被沉谙用手指摁着下唇分开。
甘甜的淡水被喂进嘴里,椰子壳粗糙的表面扎得江眠有点疼,她下意识地往后让了一下,沉谙喂水的动作没跟上,撒了一点到下巴。不过一瞬间,她的眼前被黑发遮挡视线,湿热的软滑贴在那里吮吸。
沉谙居然在舔她下巴。
受到惊吓的人僵住忘了推开,被吮住的地方开始发烫,热度直沿着耳朵冲进头脑,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她干嘛突然这样?
江眠感受到吮吸的力度开始偏移,沿着下颚往嘴角那里,她身子发软,后颈被轻轻按了一下,发出嘤咛。沉谙听到后骤然停止,脸贴着她的脸细细喘息,热气全部喷洒在江眠的脖子。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具一样,有种事后的餍足感和调戏意味,改鼻息为吐息,带着节奏地哈在江眠肌肤上。
江眠扭了一下脸和她分开,却把耳垂送到她跟前。沉谙用上唇凑过去碰碰:
“要我也舔它么?”
不知道她是怎么心安理得在溺水后做出这种事的,江眠用了点力从她怀里钻出来,自己抱着椰子壳喝水。沉谙也起身,说了句给她找吃的就走了。
退潮后的珊瑚区蟹类听到动静就会乱爬,沉谙用鱼叉直接捅,篮子里扔了一堆中间破洞的蟹,一边流黄一边冒水。捡了个贝壳,掀开里面卧了只八爪鱼,个头还不小,捏它头揪出来时吸盘还牢牢吸在壳上。一早上退潮积水坑里留着许多活物,沉谙捡够早饭就回去了。江眠抱着肘子在等她,看她拎着篮子上来搭手。说是搭手还真的就是把手搭在她拎篮子那只手臂上,脚丫子光光。
先前为了救她沉谙把鞋子弄丢了,她的鞋尺码不合,沉谙只是踩着后跟勉强穿得下。毕竟被珊瑚礁石什么割伤可是件麻烦事。
这样一段插曲过后江眠反而更黏人了,沉谙也如她所说没在给过江眠脸色,不论她干什么都是一脸宠溺,眼里浸满温柔,最多就是无奈干咳。江眠在这样的柔情里渐渐迷失,总有一种上学时期因为年纪比周围人小而饱受关怀的感觉,这种感觉无关情爱,只是出于对弱小的保护的本能。江眠又喜欢又不喜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动物受到惊吓要么蜷缩要么奔跑,人也是一样。她们近来也不干活了,沉谙带着江眠在山林里瞎转。转着转着总能发现很多新鲜玩意。比如一种很高的树,它会飘像羽毛球一样的小种子,在空中旋转着落下,尤其是有风吹来时,树冠被晃动,大片的小羽毛球落下来,景观很是奇妙。江眠会捡一些不那么干的,用细枝从大概是它果实部分的中间穿过去,当纸飞机一样标出去就会旋转着向前。这本身没什么意思,如果你没有网络没有任何娱乐消遣的话,像孩子一样接触自然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她们还找到了一颗木棉树,现在刚好是它的果实成熟期,树上缀满白花花的棉絮,地上周围植物都挂着从上面掉落的白绒。江眠看得心痒痒,她对芭蕉叶硬床一直以来颇有微辞,尤其是最脆弱的那几天,睡得浑身不舒坦。这会看到棉花一样的东西总想着要有一床棉被该多好,软乎乎地躺在上面,翻身都要舒服很多,早上起来也不至于浑身酸疼。
沉谙看她一个人偷偷摸摸捡地上落的,问她也不提,只说捡着玩。小棉绒捡的慢,捡一团稍微一握就跟没了似的,江眠也捡得烦躁,觉得棉被什么的根本没可能好吧。沉谙看她苦着脸二话不说就诏出阿浮,脱了长裤把两个裤腿系起来,升到树稍摘大团子。
大棉团是长在果壳上的,把它们抖进裤腿里会有小的飘出来顺风进到嘴里鼻腔里,呼吸之间会进到呼吸道里很不好受。沉谙索性也把衣服脱了,掩住口鼻拴在脑袋上。摘了挺久,直把裤子塞得绑紧再也塞不下。江眠见她脱得只剩内衣也挺不好意思,接过装满木棉的裤子送进耳环空间内,叫她先穿衣服。
傍晚回岩洞,把裤腿里的木棉倒进大陶罐里一点点按紧塞实,最后也只有小半罐,拿芭蕉叶垫着压个石块。
因为怕时间久了木棉被风吹散,往后几天就一直在收集木棉,大小几个罐子都塞满了。把木棉树薅秃了才想起她们好像没有合适的类似被套的东西用来装木棉做棉被,总不能直接垫芭蕉叶下,棉絮会压不住乱飞的,到时候生火都不敢了。更不能把仅有的身上穿的布料裁了,有点得不偿失。但采也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