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芙蓉暖帐月如霜 风送相思满绣床
次年吉日,聂家又是敲锣打鼓,红灯笼高挂。路过的人纷纷打听为何,却听那守在门口发喜钱的婆子道:我们家小姐大婚。那路人纷纷交换个眼神,都暗忖:这小姐不说克夫么,怎么还有门当户对的公子敢娶?只听得不远处一阵喜庆唢呐声,只见一翩翩少年郎身穿一身红袍骑马走来。
那少年身穿珊瑚色小围龙宁绸大麾,系著玫瑰红广绉洒花束带,两根带头,长长的拖在后面。拴著苹果绿京式小表帕,苏式碧绿小荷包。缂锦扇袋,大红色织元缎边甲,枣红大字翦绒品蓝缎窄镶边缺襟小军机短褂,纸底白灰宁绸镶花鞋,头戴一顶黑缎面小帽,中间打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翡翠,周身洒了些珠兰香水,越显得齿白唇红,翩翩年少。又见那府中出来三人,那高大汉子一身绛紫色长褂,秋香色夹呢袍,与一半老徐娘,身穿湖蓝裙子,风韵犹存女子夹着一妙龄佳丽缓缓走出。那佳丽也是一身嫁衣,赤银绣线,炉红薄纱披肩,洋红满绣大八结洋绣缎裙子,腰上长长的垂著两条绿罗梅兰竹菊绣花腰带。梳的是飞仙髻,头上戴的的珊瑚八宝钗,簪著两排丝穿菊蕊,及几翦秋兰几枝金簪。耳上挂著珠翠宝石坠子。只是戴着一匹红头纱,看不大清。
那少年连忙下马,几步上前跪下道:见过岳丈,岳母大人。这路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招了个上门女婿!难怪有人愿意娶这克夫命的女子。想是如此想来,却看这小姐富贵温柔,衣着华丽,想聂家又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倒是有几个壮年男子恨不得那上门女婿就是他自己了!忽然有个眼尖嘴快地喊出来:呀!这不是桑家班的那个小戏子么!
本以为那少年理应不管,或是羞愧,却不料她大大方方笑唱道:生于班中无父母,长在戏里唱伶儿。不论如何劳我心,终不以为减志气。唱出世间百态情,舞动人间万千事。娶于富家人淑女,贵公子未必胜我。又笑着去拉玉兰道:吉时娶亲多欢庆,月近今宵分外明。妻貌如花性文静,琴棋书画样样精。刘氏生性泼辣,故意与她玩笑道:姑爷还没进门,怎就惦记与我女儿拉手!该打!便挥手要打,小凤灵巧躲过三掌,笑道:岳母大人说要我做儿子,怎么还打我?聂达笑道:既然都是我儿,你娘打一打不是应当?小凤道:岳父大人说的是,请岳母大人赐耳光。惹得刘氏笑道:好个油嘴滑舌的。又听拜堂吉时已到,吩咐那婆子道:把喜钱散了,你也来吃一盏喜酒。便领着小凤又进屋去。
拜堂种种,不过繁文缛节,小凤是隔着头纱看了玉兰一百次,一万次,恨不得早些入洞房。好容易忙完了拜堂事宜,只听得那司仪喊道:新郎新娘入洞房。小凤一把抱起玉兰,欢欢喜喜往那喜房去也。
喜房内,玉兰还未坐定,青桃便递来一支玉如意。小凤以那玉如意挑起玉兰头纱,只见小姐粉面含春,嘴角带笑,眼秀神清,笑时瓠犀微露,更添一份娇媚。颜如桃花,着红衣,翠耳坠。其光彩共动人,绰约如神仙。青桃识趣退下,玉兰才娇滴滴喊一声:小凤。便站起来,把一对儿藕臂搭在她肩头。小凤早就心猿意马,喜滋滋答道:娘子怎么不叫夫君?玉兰也打趣她道:从前一口一个小姐,现在怎么这样没规没矩?小凤故意板着脸道:如今我俩已经是正经拜过天地,月老在上看着哩。这姻缘红线一牵住了,你我就是平起平坐,举案齐眉的夫妻俩了。哪里什么小姐戏子?还不快快叫一声夫君听听?玉兰乖觉,趴在她怀中喊道:夫君。
屋内早就设下七宝床,桃核簟,珊瑚枕,绣鸳被。床前脚炉安鼎,一应俱全。小凤又把玉兰抱起放到那床笫之上。正是:云母屏风画彩云,织锦缕带结罗裙。微身去就如相问,一点丹心倾向君。
小凤早就春情猛发,不能自禁。将那玉兰衣裳三下五除二脱了个干净,但见玉体横陈,肥而不腻,纤而不弱,正是肥瘦相宜。又朝着那雪白小腹向下看去,见那穴儿水道口似括白绉囊,两肉翼间犹叠红绡,渐洳及谷道。举体如束素,香气逼人。玉兰则故意做出许多娇态,宛若少女初破黄花一般,半遮半掩,羞羞答答。小凤欲火上燃大宅,胸下跃跃乎如履危。龙阳勃起,如早苗得雨。衣服还未除尽,就见那玉茎半露首于裤儿外。
玉兰亦起身双手除去小凤裤儿,则玉茎全见,头如红玉,六寸来长,十分诱人。玉兰笑嘻嘻舒手捉之,正当花口。
小凤以腰推送之,一下而全没。玉兰回腕持小凤颈,以口鼻擦颊,娇呼阵阵。小凤复从而抱之,两身箍束如一。小凤欲叫她动情,龙头次次于花穴底。猛墩三四百墩,研了几百研,揉了几百揉,玉兰快痒难当,哭道:不好了!小凤知是精又来了,不紧不慢又故意深深插了一回,猛地把玉茎抽出,唧的一声,只见这一番,那花穴猛地一松,只见一股清泉喷出,弄湿半个绣榻!
玉兰羞得用被把脸一蒙,任小凤千呼万唤,不肯回眸。好一个:花灯万炬照长宵,宝马香车过市桥。月色如银人似玉,春风吹梦到南朝。
三年后,玉兰诞下一女,正巧春芳姨母这年因病去世,为悼念姨母,也为感恩姨母说媒之恩,小凤替这女儿取名为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