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利威尔 下
「终于来了」
看看,你怎么弄得这么脏?
如果利威尔不能想象面前的人带着怎样的表情在明知故问,那他活该被绑在这里,但等他真的见到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上竟然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时,更加气恼了。
「果然是你!阴沉脸的家伙!!!」
三笠把布条扔回了利威尔的脸上,嫌弃地擦了擦手。
如果嘴里没塞着该死的破布,利威尔一定把后槽牙都咬碎了,亏他之前还为这个阴沉脸找理由开脱!
死矮子,我终于逮到你了。看利威尔正恶狠狠地瞪着她,三笠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什么?还终于?这说法太好笑了。」利威尔嗤笑一声后偏了头,他宁愿相信一切都是巧合、神明显灵,都不信一向莽撞冲动惯了的三笠会精心策划。
他斜眼扫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左手边是两堆人高的稻草和几把农具,右手边是跟椅子配套的小圆桌,四米高的天窗外挂着的一盏马灯,它和东边的月光能勉强照亮十平方米的小屋。
「她从那里翻进来的?」
看着我。三笠抓住利威尔的头发,粗暴地将他的头拧了回来,看来利威尔不给三笠好好地上一课是不行了。
你还有闲心悠哉悠哉地参观看着我!
利威尔往下递了几次眼神,示意三笠把布拿出来,他有话要骂。
三笠拽住布头往一旁甩,利威尔的下巴借力磕在了椅背上,先前的胃酸伴着涎液从被解放的嘴里不受控制地流到了下巴,利威尔还没喘几口气,受到刺激而痉挛的胃就让他不得不干呕起来。
直到快把胃和肝都吐出来了,利威尔才觉得舒服了些,他狠狠吐了口唾沫,咬着牙重新靠回椅背。
往日里极其自律的士兵长,在此刻竟如此狼狈。三笠抱着手,靠在门板上欣赏这般模样的利威尔。
你对小桶和刷子还真是执着啊利威尔说。
外面的不好用,所以我进来拿。
你进来的方式还真特别马都睡了,明天吧,也让我睡个好觉。
今天的事最好今天做完,把任务全都丢给饲养员不太好你还没睡够吗?
从没睡得这么沉过,但被一个踢门的白痴吵醒了。
你弱不经风,怕你被我一棒子就打死了,所以提醒走到地狱门口的你先回来看看自己身在何处,之后再死也不迟。三笠解下腰间的绳索,动手开始打活套。
当时来门边检查时,三笠特意留心去听门内的动静,她故意拿起锁试探却没有得到任何反应,为了确保利威尔能醒过来,她决定飞踢一脚,不然就不好玩儿了。
三笠手上没有停,利威尔看她拿起余下的绳段在加固那个死结,不想接着跟三笠鬼扯了。
废话多在哪里打的我?他问。
去柴房的路上。
看来你是今早的第一班。
噢, 你竟然知道新兵会有排班?
管理好猪啰是我职责的一部分。你知道我今天休假?
你今天休假?怪不得没人找你。三笠露出了然的神色,真是天也帮她。利威尔在三笠眼里是个粗鲁的莽夫,对士兵下手太重并且从不考虑后果,三笠觉得没人来找他才是合理的。
她扽了一下绳圈,觉得确实算结实了,就把它往房梁上抛了上去,只是光线过暗,她第一次没抛成功。
利威尔明白了,三笠忙了半天是做了一个索套,她想绞死他。
阴沉脸,你绞死了我的话想过怎么脱身吗?我多少是个士兵长,无缘无故死在这儿,他们会派出宪兵调查,包括你在今天的餐食里下药的事也会被查出来,即使你一口咬定你来的时候并没有在草料间发现任何人,你也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你那时候就醒了?我小看你了。三笠故作惊讶地瞥了嘴,她内心的失望少了很多,如果利威尔真的在傍晚才醒过来,她会觉得利威尔也不过如此。
为了减轻嫌疑并没有在厨房下手,只是艾伦和莎夏喝的水有问题,两个喜欢暴饮暴食的人突然犯了急性肠胃炎也不是什么怪事。
三笠不知道利威尔的胃正烧得厉害,她抬头确定着房梁的高度,要再接着抛绳。
宪兵团认真起来也比不过发瘟的猪。你确定你能糊弄过去调查兵团的几个干部?
为了军事法庭那几脚,三笠每次跟他对搏都是下死手,现在对艾伦下泻药就是为了能更顺利地杀了他?利威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所以,三笠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巴掌大的水壶,这种水壶一般会被男人用来装酒。我还准备了其他的东西。
利威尔还没来得及问那是什么,三笠拔开塞子,捏紧他的下颌,直接把壶口怼进了他嘴里。
咸中带辣的滋味一下子冲淡了口里的酸苦,利威尔的头脑在味觉的刺激下更清醒了。
你给我喝的他妈什么?! 利威尔浑身一震,但这一下犹如困兽的最后一搏,没成功的话,等待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