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某位朋友提起南山寺的平安符很灵验,温煦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收下了。
奇迹的是温礼当晚就退了烧,病症很快也好了,只是那场病她连续高烧得太厉害,后来忘记了生病前的事情。
温煦索性也没有解释那符到底是谁求来的。
他说完又有些惭愧的低下头,无声的叹了口气:“小礼,哥哥是不是挺差劲的?”
温礼摇头,她其实很能理解温煦对自己的良苦用心。
前二十几年里,要问谁是最爱她的人,那绝对是温煦。
甚至就连父亲都比不上。
“其实在医院那段时间,我就已经知道了。”
先是嫂子曾经说过哥哥是一个无神论者,后来她看到那枚沾了血的新平安符,心中已经了然。
为她求平安的人,一直都是霍璟言。
温礼也终于明白了,他是为谁终日戴着佛珠,又是为谁吃了七年的素还愿。
明明不是佛徒的人,却又为了她信佛。
她抿着唇,浓密纤长的睫毛抖了抖,眼底蕴出一片热雾。
“还有七年,不是他绑架我。”温礼抬起头,眸中一片晶亮,“哥哥,我都想起来了。”
温煦心中一堵,脸上有些难堪的发热。
“是,是吗,当年医生说你是烧的太厉害了,所以才忘记了些事情。”
“哥哥,那以后不要再误会他了,可以吗?”
或许温煦一辈子都不会接受霍璟言,但这也是个人意愿,她不想强求哥哥做不愿意的事情。
可两人一直针锋相对,她在中间就是夹心饼干。
虽然不至于受气,但两个都是她心中重要的人。
温煦心中吃味,略有些不爽。
怎么听温礼那句话都是带着一股和事佬的味道。
自己的漂亮妹妹,真的被那姓霍的给拐跑了。
他动了动唇,刚想说话,来电铃声突然响起。
温煦瞥了一眼手机,竟是公安局那边的人打来的。
“我先接个电话。”
他面色沉重,起身去了阳台。
唐欣刚把团子哄睡着,正出来就听到兄妹俩最后的那句对话,忍不住笑道:“别担心,他对霍总有所改观了。”
自己的男人自己是最了解的。
上次她在海景公寓的所见所闻,回来后就不时做一做温煦的思想,加之后来小礼出事霍璟言拖着伤去跪南山,再提起时温煦就没有以前那样的抵触了。
“真的吗?”
她睁大眼,嘴角微微上扬。
“是真的。”唐欣好笑的点了点温礼的鼻尖,“不过传闻果然信不得,就像霍老虽然面相很凶,但他抱着团子的时候,又是自觉的流露出慈祥。”
温礼勾着唇,莫名想起唐欣曾经还以为霍老手上沾着人命的事来。
“爷爷是面恶心善的,他以前上战场杀过敌,有军人的正义和严肃感,所以看起来才很凶。”
但接触多几次,温礼发现那小老头其实还是挺可爱的。
唐欣心中明白温礼在解释什么,只作不好意思的笑笑。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温煦才终于接完电话进来。
“我要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吃饭。”
似乎有什么急事,温煦皱着眉头,表情不对。
“你去那里?”
“警局那边说是当初的肇事司机落网了,让我过去一趟。”
这本是好消息,可温煦表情凝重,想来事情并不简单。
唐欣也没再过问,只是叮嘱他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温煦这一去,午饭后都没回来。
霍老下午还喊了温礼去听昆曲,她吃过饭就叫了司机来接自己。
沈音今天休假,与她前后脚进的戏园子。
照例是霍老沈老一桌,她们两小年轻单独开一桌。
茶是茉莉花茶,加了蜂蜜的口感更醇甜。
沈音热情的给她推荐了些小食。
“这园子里的小食不错,小时候常来陪爷爷听曲,其实也是冲着这口吃食。”
沈音的长相明艳中带着英气,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
自上次在咖啡厅聊过之后,两人在相处就是普通朋友的状态。
不冷漠,又恰到好处的亲近。
“今天的花茶还挺好喝。”
温礼笑着端起白底蓝色瓷花的茶盏,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是吧,加上蜂蜜的口感特好。”
“沈音,你是鸿景医院的眼科医生吧。”
“嗯嗯,对,我在鸿景医院眼科上班。”
沈音咬着一个糯米团子,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温礼放下茶盏,清灵灵的目光落在沈音的脸上。
“霍璟言的病情你知道吗?”
沈音一顿,下一秒喉中食物卡塞,她捂着唇,涨红了脸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