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个称呼罢了。”宋谨书淡淡回答。
客套一轮,三人也不知道该聊什么了,饭桌安静片刻,由蒋庆舒开口,东拉西扯,胡聊一通,得知叶婉乃沅水县人士,便与她聊起沅水县的风土人情以及山水美景,二人相谈甚欢倒是衬得宋谨书像个外人。
好在小食铺的夫妻俩都是麻利人,饭菜很快便端上桌子,因叶婉与宋谨书他们拼桌,掌柜就有眼色地将一道不重复的菜品放到他们桌,又解释道:“这位姑娘点了三道菜,有两道与公子们点的重复,就留给那两位姑娘食用了。”
“嗯,有劳掌柜。”蒋庆舒礼貌接话,没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
要开动吃饭,叶婉也不好继续戴着帷帽,便小心翼翼摘下来,生怕弄乱发髻失了礼数。
从她有动作起,蒋庆舒就悄无声息偷偷打量,待看清叶婉面容时他不由愣了一下,而后迅速反应过来,用夹菜吃饭掩饰自己的失态。
许是听姑娘悦耳的声音时,他的期待太高,所以才在看到叶婉微黑的肤色时有些难以置信,也不太能接受,毕竟在他的意识里,姑娘家都是娇娇柔柔,肤色白皙,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特别的姑娘。
“表妹,你多吃点,不必客气。”
蒋庆舒借着招呼的机会,再次多打量了叶婉几眼,发现姑娘五官端正,眉目如画,即便还未完全长开,也能看出美人之姿,顿时目露欣赏,不由在心中暗骂自己肤浅。
“嗯,蒋公子不必顾虑我。”叶婉感官敏锐,被蒋庆舒那几眼看得很不自在,回话时,笑容略有些勉强。
“你是谨书的妹妹,也就是我妹妹……”
“咳咳。”
蒋庆舒还想继续搭话,就被宋谨书两声轻咳打断了,四目相对,他当即就从宋谨书的眼神中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好似在说“这么多好菜也堵不住你的嘴”,那股嫌弃劲呼之欲出,便讪讪地摸摸鼻子,闭上了嘴巴。
他不再说话,饭桌上总算清静下来,叶婉不禁松一口气,朝着宋谨书甜甜微笑,算是道谢了。
宋谨书耳根清静,其他事也不怎么在意了,三人你来我往,好一阵眉眼交流,直到注意力被饭桌上的菜吸引,桌上才越发和谐。
他们三人都是第一次吃岭南菜,什么芋头扣肉、三宝酿,还有那葱油淋鸡当真是鲜香可口,回味无穷啊!
一顿饭下来,三人皆很满足,丫鬟护卫也几乎将桌上的菜品光盘,一副饱餐餍足模样。
蒋庆舒吃得高兴,离开前絮絮叨叨与掌柜闲聊几句,还说有机会要去岭南亲眼看看那里不同别处的山水风光。
“掌柜留步,改日我们再来。”
“哎,贵人喜爱我们夫妻的手艺乃我们之幸,我们岭南山水风光确实好,外头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殊不知我们那民风淳朴,虽不如外面富庶,但邻里团结,待外人也是真心换真心。”
小食铺的夫妻为谋生迢迢千里来到长陵城,如今已有近一个月了,先前筹备铺子事宜也接触不少人,还是头一回有客对他们的家乡感兴趣。
掌柜一高兴,就忍不住多说几句,那股思乡情谊蓦然涌上心头,不住感慨万分。
宋谨书几人因此又多待了一会儿,同行离开了。
看穿
从小食铺出来,三人皆没有继续闲逛的兴致了,就干脆分开各回各家。
既然在外碰见一起吃了一顿饭,也就没有分开走的道理。
宋谨书是宋家长子,平时就很照顾弟弟,现下与叶婉同行,自然而然会多照顾几分,并未觉得照顾弟弟与照顾妹妹有什么不同,便骑马跟在叶婉马车旁,表兄妹俩同行回府。
自这日之后,叶婉得维持自己温婉的表象,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外出,每日吃吃喝喝,时不时到长青院陪伴苏氏,乖巧得不像话。
而宋谨书则在两日后与蒋庆舒踏上前往书院的路,专心求学。
一家子各司其职,日子就这般平平静静地度过,倒也相安无事,没什么太大影响的度过一个月。
苏氏管着偌大府邸,平日忙碌,也不想拘着小姑娘日日在跟前,便准允叶婉自寻乐趣,初一十五过来请安即可,其他时间随意。
叶婉闻言心头一喜,只觉得压在身上的巨石被人挪开,浑身轻松不少。
不过,她面上不显,依旧装出娇娇柔柔的乖巧模样坚持陪伴在苏氏身边,一来二往,苏氏心中高兴,又怜她几分,再三叮嘱她把这当成自己家,莫要拘着自己。
“姨母也曾有过与你一般的年纪,天真无邪,正是爱玩爱闹的娇娇模样,哪有你这么坐得定?你啊你,就是太见外,太懂事,岂不是让姨母难受吗?”
苏氏叹息,以为叶婉幼年丧母跟在大老粗父亲身边吃尽苦头,这才如此懂事,住进家中一段时间依旧谨言慎行,生怕犯错。
“姨母,我没那个意思。”
叶婉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姨母突如其来的叹惋,只能解释一句,暗暗腹诽姨母太感性,她好端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