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慕觉得很冷。比起裸身暴露在十二月的寒流中还要冷上千百倍。那感觉就像是身陷在冰原中,没有任何触感,只有不断侵袭五脏六腑的寒冷。
她甚至连五感都丧失,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见,鼻子嗅不到,更别说味觉,她连触觉也没有,就像被人夺走双眼、封住耳朵、接受劓刑、缝上双唇,然后孤伶伶一个人站在荒芜之中,没有人会碰触她,没有人会拯救她。
好奇怪,沐慕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想不起来这里是哪里,想不起来自己是谁。
没有恐惧,只有茫然。或许对她来说情绪这个词很陌生,她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不知道过去和未来的差别在哪。
在一片纯然的黑暗中,她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睁开眼,怎么会伸手不见五指?她以为她跑了起来,可是久久不觉气喘。想伸手触摸自己却总是扑空,她还有手吗?她还存在吗?
她,还活着吗?
在克里斯他们清的差不多的时候,不远处的山林中竟然又跳出了着防弹衣的军人。异能者们敏锐的察觉到这次的军力比起前几波更有压迫感,就连战场上这些变异兽都松开咬在嘴里的肉块,朝着军队的方向低声阻吓。
萧太清来了吗?
他们都看见玖壹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顺间变的嫌恶,可是又带点畏惧还是其他什么的情绪。
等到这些整齐划一的军队破坏掉电网时,克里斯才担心起地下实验室的伙伴们。
他们这次大概插翅难逃了。
有一名研究员从建筑物跑出来,挥着手向军队求救,原本直视前方的军人突然全部转过头看着那名研究员。研究员很高兴,大声嚷嚷着克里斯等人的恶行,越走越靠向军队。就在一瞬间,离研究员最近的那名军人猛的朝他伸出手,毫无防备的研究员竟然被军人的手穿过胸口,一脸不可置信地掛在军人的手臂上。
就像串烧一样。
一些还想跟着军队求救的倖存者各个傻住,几秒之后终究是被军人手臂上的鲜红血液吓到,一声尖叫如同鸣枪,拔起腿来狂奔。与此同时的还有这些军人,真实上演老鹰抓小鸡,不管研究员躲在车上还是货柜中,这些军人都有办法揪出来杀之。
躲的好好的研究员顿时没了依靠,园区就像人间炼狱,哭的逃的奄奄一息的,悉数被军队无差别斩杀。
克里斯等人还在分析目前的情势,这状况是在清理门户吧。军队不分警备员还是研究员,只要活人一进入视线范围就是清除。如同杀人机器一样,手起刀落就是一条性命。
有园区的军人朝他们开枪,没想到他们竟然能跳跃闪过,显示出惊人的运动神经。理所当然,该名开枪的维安被军人一手捏破心脏,肉躯转瞬松软无力,因吊在对方手臂上的四肢无力下垂。只见军人面无表情,手往旁边一甩就把尸体摔在地上。
这前后不过不到一分鐘,园区的土地变的软烂黏腻,腥臭味充斥整个上空,变异兽因而变得有些亢奋。可是这些军人貌似对这些无所知觉,只对会移动和发出声音的生物起反应。
这些军队到底是什么东西?是z10吗?还是被萧太清控制的?
萳西试图救出一名即将遭到手刀斩杀的研究员,她拋出藤蔓捲助研究员,正要拉回来没想到军人速动更快,按在包裹住研究员的藤蔓上,照样一个手刀,指尖刺进他的左胸口。
到底指甲是多么锐利,才能穿过粗达六公分左右的层层藤蔓,再次穿胸骨保护的心脏?萳西百分之百肯定这绝对不是普通人类。也没见他们使用异能,只是光着两隻手就杀了上百名员工。但说是z10又没见他们咬人。所以到底是这又是什么怪物?
那些军人杀完研究员,瞬间来到萳西面前,萳西早就有所防备,护在眼前的藤蔓受到反馈,即时长出尖刺,军人刺过来的手被一根根尖刺倒鉤住肉,并且萳西刀子一抹,离胸口只有短短几公分的指尖唰的被削掉,动脉里的鲜血喷在萳西胸口。她低头看看,似乎有些厌恶的皱皱眉头,反正也不是她的血。
手被削掉的军人身体一顿,也不知道是出于感到惊讶还是疼痛的反射,总之攻击失败,他想再重来,可是手抽了半天都抽不出来,于是令人瞠目结舌的景象发生了,军人面无表情的举起另一隻沾满血的手臂,往自己肩膀上落下,又是唰的一声,却是骨头连接处的筋膜和皮肉被利器切断的声音。
他自断手臂跳开萳西面前。
红通通的血液流淌了萳西脚间前一摊,而萳西的表情仍然一如意料的冷静。她松开藤蔓,那隻染血的断臂也掉在地上。她与那名战场上唯一断臂的军人四目相接,眼神尽是挑战。
一旁的维什尼亚克呆愣的看着萳西的勇猛,又看看已经和军人打起来的队友,深深觉得自己得在坚强点。可是光是白宫那次的抢夺任务就已经让他有点阴影了,回到总部他还没事的邀功,嚷嚷自己多么的英勇,但回到柔软的床却怎么也睡不着。那次的任务比他去命案现场採样的经验还要噁心多了。
现在可是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