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才刚灭,灵宫内萤光渐渐照亮四周,放置在内环宫殿外面的夜光明珠更像是明月般纷纷放射出柔合的光亮,设置在灵宫四周的浓烟壶便纷纷燃起,并冒出了阵阵白烟,原来浓烟壶冒出的,都是经过经典堂调配出可以吸附在邪灵体上的烟雾,可让邪灵现身,在萤光的作用下,白色烟雾彷彿也成了萤光烟雾,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大伙儿总是看到烟雾聚集各种不规则的形状,四处游走,看得每个人都心惊胆跳,深怕这些一团一团的烟雾,会忽然扑向自己。城外拒灵雷阵的霹靂响声自然也传到这些正严阵以待的明异堂兄弟耳里,为了保险起见,只有鲁安国与林知保离开在外环宫殿所建立的第一道防线,前往城门上的城楼瞭望想看看外面发生了甚么事,就见两人躡手躡脚的登上城门,望外头望去,还没拿出大晶石瞧瞧,眼前得景象就已是触目惊心。
原本围绕在仙域灵宫周围的湖泊,在仙域结界消失之后,果然现出了本来的面貌,一大片暗黄琥珀色浓稠的液体环绕灵宫四周,还发出微微的亮光,整个湖的表面不知道是被甚么东西影响,广大的湖面正不停的激烈翻滚,而且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阵阵寒风,刺冷直入筋骨,加上整个天空幽暗无边,心头不禁打了个大大的寒颤,这样的景象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想到如果猜测没错,这正是数不清的邪灵正在抢食灵果,才会激起湖面如此大的翻滚,鲁安国与林知保谁也没勇气拿出大晶石看个仔细。
还来不及多想,鲁安国便看到进入仙域灵宫大桥的另一头,正有七、八个人影准备过桥而来,看到这样的情形,经验老到的鲁安国也不禁心里暗暗吃惊,怎么会有人敢在这种情形下,身处在密密麻麻的邪灵当中,心里立刻有了几种猜想,这些要嘛不是人,要嘛就是修仙人,只有这两种可能。
林知保当然也看见了这一批人,与鲁安国不约而同都靠进城边想看个清楚,就见这几个人的身影慢慢过桥走来,忽然在这群人身边不远处,发出一阵闪光,伴随着一声巨响,这时鲁安国与林知保才发现,竟然有好几颗光亮的球体,快速游走,正绕着这群人在运转,好像一碰到甚么障碍,便发出闪光和打雷般的巨响,就这么劈哩啪喇一路过桥。
当他们走到城门下时,林知保认出了其中一个人,马上大叫了说:「这不是老张记吗?你怎么现在才来!」就听到张师傅也扯开喉咙喊着:「就是我,老张呀,你们快开城门,快让咱们进去呀!」
鲁安国还是不放心的又仔细看了几眼,对着林知保说:「老林,你看清楚了吗?确定是酒馆老张?其他的人你认识吗?」
「是他没错,其他几个见过,不熟,但都是这里的人没错。」鲁安国虽然满肚子的疑问,但既然是认识的,还是先放进来再说,便向外环宫殿的方向招招手,几个壮汉马上衝了出来,合力把城门打开一个缝,让人都进来了。
当人全部都进来后,大伙儿又七手八脚的把城门关上,这时鲁安国才看清楚了进来的人,每个人都疲惫不堪,甚是狼狈,其中还有一个人大概是被吓到脚软,还是被人架着过来,带头的人,满头雪白的头发,应该有些岁数,但精神反而看起来最好,鲁安国看得眼熟,禁不住多看了几眼,老人笑着说:「鲁安国,你可还记得老朽。」
鲁安国一听声音,立刻激动了起来,双膝绷的一声就跪了下去说:「是执春秋大人,没想到您还在,真是老天有眼呀!」
老人连忙走过来将鲁安国扶起说:「快快请起,有甚么话,先进去再说吧。」
鲁安国赶忙接着说:「执春秋大人说的是,大家赶紧进议事大殿。」
老人笑着说:「你就别再称呼咱执春秋了,没当都好多年了。」简短的说个几句,大家伙儿便急急忙忙回到议事大殿。
才入大殿,鲁安国立即吩咐卫士将刚入城的眾人带往内环宫殿安置,当鲁安国要扶起那个脚软要人搀扶的人时,才看了清楚,这人竟然是刚刚狂奔离开的侯景义。只见他全身脏脏兮兮,蓬头垢面,两眼痴呆无神,口水鼻涕直流,与刚刚离开前,身着庄严,炯炯有神的通玉,完全是天差地别的两个样,不禁吃了一惊问说:「这不是侯景义吗?怎么…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逃来这儿的半路上遇见的,遇见时就这模样了,好在发现的早,不然,恐怕就跟其他的人一样,被黑雾给吞了呀。」酒馆老张摇摇头着说。
鲁安国大感疑惑的说:「怎么会这样,即便邪灵侵入,也不曾听说会这么严重。」
林知保这时才注意老张两手还抱着个小酒罈,忍不住念了两句:「都甚么时候了,你还顾着这玩意儿,该不会是为了这两谭酒,所以才姍姍来迟!」
「哎呀!你不懂,这两谭可是咱酿的极品,比咱的命还值钱!」张师傅接着说:「不过,好在老执春秋现身相救,不然咱们通通都完蛋啦。」
原来这位老人,竟然是失踪多年的前执春秋邱德立,他的出现,真是令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邱德立叹了一口气说:「唉!这说来话长,这次情况会这么严重,都是因为…」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