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收到阿欣的消息,她说在小白的床头柜里发现了抗抑郁的药,还在他?的衬衫上发现袖口上有很多划伤的血迹。筠柔,奶奶错了,奶奶求你去找他?,求你去陪陪他。”向来遇事镇定的老者,此刻哭得像是老小孩一样,急需发泄出来。
而听到奶奶的话,季筠柔身形也是一晃。
她没有想到……温砚白会有……
那三个字,季筠柔甚至不敢想。
“奶奶别急,我这就去香岛找他。”季筠柔内心慌乱不已?,但还是得安抚好温琢。
老年人身体本就需要靠心平气和养着,万一温砚白没事,温琢却因为?这件事急火攻心,到时就是另一桩悲剧了。
温琢也尽量安抚着自己揪起来的心。
这时,林助过来说:“夫人,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我来开?车。”
“嗯。”季筠柔点点头,把车钥匙交给了他?。
她怕,自己会因为太过紧张温砚白而慌神让车辆失控。
林助做事不拖泥带水,率先走在前面去开?车。
季筠柔也吩咐自己的助理去把温琢送回青空庄园,随后大步随林助离开?。
—
季筠柔是下午三点到的香岛,四点到的流苏云城。
那时候太阳微微西斜,光照却是正好。
蓝海、青山搭配大朵白云,一切犹如动漫里最美好的建模场景。
流苏云城的主建筑外,欣姨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季筠柔,满目皆是热泪。
“夫人。”
欣姨颤声唤着这个她曾心疼关怀过的女孩。
幸好,那具冷冰冰的尸体不是她,幸好,她安然?无恙。
“欣姨,对不起……”
季筠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说对?不起,但她此刻也只?能说这句话。
她当?初假死离开?,一了百了,但留给真正关心和疼爱她的人是无法抚平的伤痛。
“没事就好,夫人没事就好。”欣姨感慨着。
季筠柔点点头,也第一时间向她询问温砚白的情况:“阿姨,他?在家吗,他?怎么样了?”
欣姨知道季筠柔指的是谁,想?到自家的先生,她不免叹息一声:“先生……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只?一句话,便让季筠柔心凉了半截。
欣姨也是一直很悉心照顾温砚白的,几乎是把季筠柔和温砚白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其实先生的情况比我告知给老夫人的更严重,大概是他?回来香岛的第三天,他?忙完公司的事情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不肯出来,还是我去找了备用钥匙。进去后,满地的酒瓶,他?的手腕上也都是血,之后我就找到了那药……”
季筠柔听了这番话,心脏是被拽紧的疼。
“他现在呢?我去看看他。”
“在卧室。” 季筠柔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不再犹豫,快步坐电梯上楼,随后很是轻车熟路地直奔主卧。
短短的一路,她想?了无数和温砚白见面的第一句话。
是告诉他?,她以后都会陪着他?
还是告诉他,她爱他?,不能没有他??
可是一推开?门,她的焦虑全然消散。
那时候,夕阳倾洒下柔软的光线,打亮湛蓝的海和漂浮在水面的帆船、游轮。
近处是阳台外的平面泳池,倒映着山云,水面平整得几乎和海面连在一起。
一方小平台上,温砚白正闭目靠睡在躺椅上,很是恬然?的模样。
他似乎睡得很深,深得像是……
只见他的一只手正搭在他的小腹上,而另一只?包扎好的手,则无比自然?地垂在半空。
此时,有风吹起窗帘,缱绻流连在他?脸上,一切都是那样的岁月静好。
但季筠柔的步伐却因这一幕有点不敢靠近。
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眼眶里?的热泪被她勉强压下,她才勇敢地踏出了靠近他的第一步。
不过十二?米的路,却让她好似走了半生。
终于,她来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
嗯……
还有呼吸,且是很平稳的呼吸。
季筠柔闭上眼,脸上有庆幸和委屈。
她蹲下身拾起他的手,查看上面的伤口。
那里?已?经被包扎起来了,只?周围还有些比较浅的伤口,已?经愈合,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划的还是摔倒的时候,被酒瓶割伤的。
她帮他?把手放好,又去拿了条毯子给他盖在身上。
随后,她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便转去衣帽间里?,挑了件比较居家的连衣裙,去梳洗打扮。
她想以最好的状态,在温砚白睡醒后,跟他?重新认识认识。
……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吵醒了睡在阳台上的温砚白。
他?费力地睁开?双眼